即使是居住在县城之内的百姓,生活亦是困苦。
王冲虽然不在赋税上,对县城百姓多有征收。
但原本用于城建的钱。
比如修路的钱、填坑的钱、清污的钱、掏粪的钱、修补城墙的钱……
全被王冲贪墨了。
这才造成了长清县县城,如此破旧的场面。
杨浩然只是偶尔来这一趟。
都无比嫌弃。
更别说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的长清县百姓了。
在他们看来。
这日子过得,像是生活在粪坑里一样。
突然有武道修士,叫板县令王冲。
还是以“百姓受苦受难”为理由发难。
这个热闹,长清县百姓必须要凑!
必须帮帮场子!
“支持!”
“这位小哥说得对啊!
“县城里的路,坑什么时候能给填一填?”
“上个月都有人饿死!
“可是,王冲家的金银财宝,三间北房都装不下!
“要盖第四间北房了!”
“拿下王冲!”
“告上郡府!
“换县令!”
“换县令!”
跟在王冲后面的那些捕快,吃的是公家饭。
百姓死活,与他们无关。
为了稳住他们这些鹰犬,更好地在长清县里作威作福。
王冲通常也会从牙缝中,挤出来一点,与这些捕头、捕快们分赃。
捕快们自然会为王冲卖命。
眼见长清县百姓们,喊的话是越来越过分。
他们挥着佩刀。
威胁着、怒骂着,跟长清县百姓吵了起来。
“闭嘴!
“都给爷爷闭嘴!”
“再乱喊,杀了你们!”
“敢换县令?
“人头滚滚!”
“王老爷这么好的县令,你们却不知道珍惜!
“能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报!”
捕头、捕快们平日里作恶惯了。
长清县百姓们,很是畏惧他们。
望着那一把把寒光闪烁的官刀。
百姓们胆怯了。
王冲有些得意。
杨浩然以“为受苦受难的百姓,争取权益”的理由,掀起的舆论风暴,只因捕快们的几句威胁,便被击破。
他不禁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乌合之众罢了。
王冲表面平静,声音中却隐隐有着藏不住的得意和贱意。
“长清县的百姓受苦受难?
“那你且说说,他们受什么难了?
“污蔑朝廷命官,严重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我治下,我已经尽力,让长清县变好,让百姓活得更幸福了。
“你有什么问题?”
杨浩然深邃而平静的眼眸中,不见一丝情绪的波动。
但在他眼中,王冲能说出这种话,已经不要脸到极致了。
杨浩然并不觉得,王冲是那种工于心计之人。
相反,王冲做的事。
比如挑动城里人和城外人的矛盾。
比如给杨浩然扣“恶人先告状”的帽子。
在杨浩然看来,都很幼稚。
属于是小孩子互相打闹时,急眼了的水平。
王冲站在台阶上,位置稍高。
杨浩然懒得再多说废话。
他昂起脖颈,义正言辞地道:“针对长清县县域的农民,乱收赋税之事,必须从现在起,立即取消!
“你所贪墨的钱财,必须充公!
“让东山郡府,派人来监视钱财流转的情况!
“并监察你在任上的所作所为。”
王冲还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