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不再贫嘴,任由白悦柔摆弄他。
白悦柔随身携带了止血疗伤的药膏,抹在透气性较好的白布上,就能帮助杨浩然治伤了。
头部和胳膊,这种容易缠绕的位置,白悦柔很轻松地就帮杨浩然弄好了。
一圈一圈的白布缠下来,把杨浩然弄得像个纺锤。
胳膊细,容易缠,可是身上的伤口怎么办?
直接饶着身体缠,也太浪费药膏和白布了些。
白布是白悦柔自己纺的,用了不心疼。
药膏的价格,可不便宜。
以姐弟俩的储蓄,还经不起这么消耗。
正当白悦柔计算伤口的距离,想找准涂药的位置,以节约一些药膏时。
杨浩然压住了她的手。
“不用了,姐。
“外伤小伤口,好得快,不需要药膏。
“内伤在里面,好得慢,贴了也没用。
“就先这样吧。”
白悦柔觉得,杨浩然说得也有道理,只得作罢。
她给杨浩然取了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服,让杨浩然换上。
儒生长衫肯定不敢拿出来穿。
距离皇城的路已经不远,从湟水出海口的北海,坐船南下,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皇城。
可是,谁也不敢保证,路上不再出什么幺蛾子。
到时候,见了皇城知府,却没穿儒生长衫,礼节礼貌没做到位,不仅杨浩然丢人尴尬,受损的还有品儒书院的名誉。
儒家极度看中礼节,制礼作乐甚至是儒家思想的根基之一。
品儒书院若是连自家门生,穿衣的礼节都教不好,谈何传承思想、培养人才?
看着杨浩然换衣服的白悦柔,有些责怪,又有些心疼,道:“小然。
“说来也怪,你一介读书人,却四处与人、与妖打斗,弄得一身伤。”
杨浩然知道,白悦柔是关心自己,便道:“有时候,舞文弄墨解决不了的事情,靠拳头更方便点。”
白悦柔道:“那你也得注意自己的安全。”
待杨浩然换好了衣服,他便把这一回的经历,说给白悦柔听。
当然,是删减版的。
前往县城、敲鸣冤鼓、捕快阻拦、对峙王冲、相见龙王、井边大战……
听得白悦柔一愣一愣的。
最后讲完,白悦柔细嫩的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杀了龙王?”
杨浩然解释道:“那龙王为了修炼魔功,竟对湟水动起了心思,想吞噬湟水为己所用,得道成仙。
“你看那连下十天的大暴雨,就是它干的。
“百姓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的收成,被它一把浇没了。
“你说它该杀不该杀?”
白悦柔是松岭村人,知道种田的艰难,很是为那些农人心疼,道:“这龙王确实罪大恶极。
“不过,龙王不是神仙吗?
“你如何杀得了它?”
杨浩然解释道:“龙王调动江河、呼风唤雨之威,是天道赐予的。
“它得坐在那个位置上,才有这样的能力。
“可凡人眼中的天威、龙威,掌控雨水之类的手段,并不属于它自己,本质上,是属于天道的,龙王只是借用。
“龙王的本质,依旧是修士。
“修为不够高,就会被杀死。”
怎么杀掉龙王的,杨浩然没敢给白悦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