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安抚它，道：“按照你所知道的人类称谓来便好。

“走吧，去县城，给你打磨雕像。”

两人一妖出发。

杨浩然还带上了王冲的尸体，和锦顺的半截龙尸。

锦顺与杨浩然大战时，虽然变成了人类的模样，但是他死后，没了法力支撑，便变会了龙的本体。

完全体的锦顺，足有三十余米长。

不过，被黑洞漩涡吸扯走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了十五米。

饶是如此，被杨浩然拉扯着，也相当拉风。

蛤蟆精背着巨石，走在最后面，吐了吐长舌头。

“这人类的规矩和讲究，还真是多。

“他们不嫌麻烦吗？

“这两头瘦驴子，看得可真香。

“可惜身上无银钱，要不然，进了县城，买些驴肉吃……”

由于有白悦柔和两头瘦驴子在，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好一会儿，才遥遥望见城门。

杨浩然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他停下脚步，问道：“你们有感觉到什么吗？”

白悦柔摇了摇头，反问道：“小然，怎么了？”

蛤蟆精也表示没有，脑袋一歪：“咕呱？”

杨浩然继续迈步行走，敷衍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累了。”

被窥探的感觉一直存在。

又往前走了几步。

窥探的程度，猛地激增！

杨浩然确信，自己正被一个强大到，无法升起任何抵抗念头的存在，注视着！

如同一块砧板上，待宰的兽肉！

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窍穴，每一根毛发……

都被这道目光，审视得清清楚楚！

杨浩然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只剩心惊肉跳的感觉！

审视杨浩然的存在，究竟何其恐怖？

这几秒钟，仿佛比几千年都难熬！

杨浩然确信。

目光背后的主人，想要将他抹杀，只是动一下念头的事情！

连现身都不需要！

杨浩然能确定。

脑海中的《功德录》，面对这目光主人的念头，都会被瞬间击碎！

更别说其他凡物！

因为目光过于强大，杨浩然竟然分辨不出来，它是否含有敌意。

却传达出了一个高傲的信念。

众生平等。

而弱小。

极致的危机关头，杨浩然依然能恪守头脑清明，保持冷静。

“是谁在看我？

“湟水龙王？

“因为我杀锦顺的事，惊动它了？

“应该不会。

“湟水龙王与井龙王并为关系，它得有多闲，才会给锦顺报仇？

“目光背后的主人，不知修为比方允高出多少？

“我还有哪些逃命的机会？”

……

审视停止了。

杨浩然累得差点栽倒在地，靠着锦顺坚固的龙尾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