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萧凌虎把自己的连从整训处拉出来,在欧阳烈的帮助之下,同时也把营部设在了日租界靠近江岸的一处废弃的仓库里,一面让刘金钢和冯熠等人按照正规的部队进行训练,一面马不停蹄得去向唐主任要装备要武器。
唐松都被他找得烦了,本来要一个多月之后才可能拨到的东西,他从别处挪借过来,先给了他,不到半个月,当初唐松答应给他的枪炮弹『药』,也都息数到位。
除了这些枪枝弹『药』之外,萧凌虎又厚着脸皮要来三百套棉衣,四百个军用水壶和饭盒,两百个德式钢盔,三百条行军被,两百双胶底鞋。
这些物资里面,尤其是那两百双的胶底鞋,连许多央军的士兵都没有,大部分的人还穿着草鞋。便是他将这些鞋发到了每个士兵的手,大部分的士兵也舍不得穿,而是背在自己的背包里,依然穿着草鞋。
新四军的军部此时已然离开了汉口,往南昌去了,留守在汉口的只有很少的几个人,陈广是最后走的负责人。
他们在汉口驻留了两个星期,这才动身前往南昌。
在此其间,萧凌虎特意为了易伟的事去了一趟军委会,请徐介甫出来吃饭,以了解易伦的情况。
徐介甫告诉着他,的确是有人要海看到了易伦跟日本人在一起,所以才会有易将军叛变之说。
“虽然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易军长手下有一个团长可是真真切切地当了汉『奸』!”徐介甫道。
“他手下的团长叛变,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萧凌虎问。
“那个团长是他身边警卫团的团长,是他最为信任的人!”徐介甫又道:“再说,我们从他们军逃回来的一个军官那里知道,易军长一直跟那个团长在一起;这个军官后来被鬼子俘虏,亲耳听到那些鬼子劝降的时候说过,易军长已经向他们投降了!”
“这个军官作过鬼子的俘虏?怎么又逃出来了呢?”萧凌虎有些诧异。
徐介甫一笑,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吗?你不是带着人在松江解救了两千多名俘虏吗?”
“李大伟?”萧凌虎马想起了这个名字来,这个人正是被他们解救的那些东北军俘虏,军衔最高的。
徐介甫点了下头。
“不对呀!”萧凌虎马道:“当初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可是告诉我们,说亲眼看到易军长掉到黄埔江里去了的!”
“那是因为他当时看到易军长的儿子跟你们在一起,所以没有提到这件事。”徐介甫说着,又道:“你可以想一想,一军之长怎么会跟那么多的兵挤船呢?他当时是看到了一条船翻了,但是里面有没有易军长,他也不确定!”
军长与士兵挤船,这对于经历过了南京下关过渡的萧凌虎来说,也并非是不正常的事情,在那种逃命的时候,算是士兵,谁还管你是长官呢?
“但是,你们还是没有得到易军长叛变的确切消息,是吧?”萧凌虎心怀着一丝的侥幸。
徐介甫点着头,同时也道:“这也是易军长之所以没有被写入英烈录的原因,但是,如今这种情况之下,我们也有那么多的事情,抗日还是头等大事,谁又有空去调查易军长到底是生是死?降没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