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心领神会,粗略看了一眼,扬手示意其离开,“那你当心一点,最近可不太平。”
“谢谢。”
彩莹福身道了谢,正准备离开,却被人突然叫住。
“站住。”
她立时顿住,紧紧捏着篮把的手心冒了汗。
“去哪儿啊?”那人问。
彩莹立即转过身来,冲着来人福身道,“彩莹见过福伯。”
薛伯乃薛府管家,自小便跟在薛老爷身边,在薛府的地位非同一般。
看向她手里的篮子,问道,“手里提的是什么?”
彩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掀开盖布道,“薛伯,里面都是些婢子平日做的手工活,想要拿出府去卖了换几个钱。”
“是吗?”薛伯伺候在薛吉跟前几十年,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刚才在远处他便觉察到这篮子有些不对劲。
问道:“除了绣品,就没有其他?”
彩莹摇头,“只有绣品,再无其他。”
薛伯显然不信,一把扯过篮子,开始检查。
里里外外一通检查后,果然不见里面有异,但薛伯依然没有放其离开。
道:“我说彩莹姑娘,这些东西还是先暂且放着等过些时日再上街变卖也不迟啊。你也算是少爷房里的人了,缺钱可以直接跟我说啊。”
说着将篮子递与她。
彩莹紧张的神情松了松,“薛伯说的是,彩莹这就将东西放回去。”
说着,将手上的盖布盖回篮子,快速回了耳房。
一进房门,彩莹迅速用背抵在门后,拍了拍胸脯:还好没有被发现。
看来最近想要将东西送出去是不行了。
彩莹放下篮子,快速拿起盖布看了看,而后重新放回了枕头暗格里。
那盖布有两面,朝上是正常的片色,朝下却被彩莹一双巧手嵌缝了《晴夕晚》在其中。
所以刚才薛伯才未看出端倪。
只因其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篮子里,断然不会想到留在彩莹手上那张盖布才是关键。
彩莹来到走廊,正不知该如何出府。
却偶的遇到小喜与舒儿在转角处抱怨。
“近日前来吊唁的人实在也太多了,府里的香烛纸油眼看就要尽,这不让出去的我可如何是好。”
没说两句,小喜又沉沉叹了气。
“最近府上事情多,我这等粗使丫环,也见不到少爷与夫人……到时东西短了,夫人岂不又要怪罪与我。”
说话之人乃是平日里掌管府内各杂物的小喜。
遇府里有丧,所以大叫便改口唤她小西。
舒儿道,“小西莫急,我去跟少爷说说,看能不能让外面的人将东西送到门口。”
听到这儿,彩莹暗暗加快了步伐。
一转弯,差点与舒儿撞了个满怀。
舒儿连忙将她扶住,问道:“彩莹姐姐,你这着急忙慌的是去哪儿啊?”
彩莹歉意道,“看我,我赶着去找少爷,这一着急差点……真是对不住啊。”
小西闻言,一喜,“彩莹姐姐这要去找少爷?”
“嗯,怎么了?”她故作疑惑的点头。
小西立即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彩莹当即表示愿意去与少爷说,并保证今天下午东西就可送到。
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下,小西当即道了谢。
彩莹与两人告辞后,快步前往薛冠玉的屋子,嘴角噙了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