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悠然比起来,杨贺荀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觉得李悠然对待何家的手段太过残忍了。
面对杨贺荀的怒喝,李悠然并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面露微笑道,“杨大人坐。”
邀请杨贺荀入座,随即,李悠然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杨大人觉得我这是在肆意虐待何家?”
“难道不是吗?”闻言,杨贺荀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我李悠然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无聊到这种程度,既然已经分出了胜负,我李悠然没有兴趣,也不会再去虐待何家任何一个人。”
“杨大人觉得我割掉了何家所有人的舌头很残忍,但杨大人觉得,如今我们击败了康王府,那是不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别忘了,如今的帝都依旧是群狼环伺,那肉只有一块,狼多肉少,这其中稍有不慎,我们都有可能瞬间失去一切,包括性命。”
“我知道杨大人心善,可是善良有时候也要分清对象,对敌人善良,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想杨大人应该不愿意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害吧?”
“储君之争就是一场赌局,赌上了无数人命的赌局,任何一个上了这个舞台的人,都必须要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输了就是死,而在这样残酷的赌局之上,如果还要妇人之仁的话,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被淘汰。”
“我是王爷的人,我所做的一切自然只能以王爷为出发点,无关好坏,也不分善恶。”
“今日为了王爷,李某可以割掉何家人的舌头,他日为了王爷,李某甚至可以坑杀万人,只要这么做是对王爷有好处,那李某便不会犹豫。”
割掉何家所有人的舌头,是为了让他们不要乱讲话,毕竟刘秀随时,可其他三王却还健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这时候高兴还太早了。
听闻李悠然这话,杨贺荀脸色依旧难看,不过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正直,心善这不假,但并不代表杨贺荀就不明事理,相反杨贺荀并不迂腐,他知道李悠然这么做的理由,也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斗争总会有所牺牲,尤其是失败者,没有人会可怜。
亲自为杨贺荀倒了一杯茶水,李悠然淡淡的说道,“弱者是没有资格谈仁慈的。”
知道杨贺荀接受不了自己的做事方法,也知道杨贺荀回来,两人聊了半响之后,杨贺荀告辞,离开的时候,虽然杨贺荀的脸色依旧难看,但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坐在马车上,杨贺荀回想着李悠然说过的话,半响之后,这才轻声叹息道,“弱者没有资格谈仁慈吗?李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说实话,今天和李悠然的谈话,让杨贺荀收获颇多,李悠然所说的很多话,都是之前杨贺荀从来就没有听过的,当然,这些话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却是很有道理。
一夜无语,第二天清早,刘刑,杨贺荀,李悠然便是带人前往了何家,如今何家人已经全部伏诛,那么接下来便是要抄家了。
作为大汉国的老牌世家,何家的资产自然无比雄厚。
何家主厅,刘刑坐在主位之上,李悠然和杨贺荀分坐下首两侧,也不知道是不是起的太早的缘故,反正李悠然此时是一个劲的打着哈欠,整个人也仿佛是没有睡醒一般。
看着李悠然这样子,刘刑无奈的笑骂道,“悠然,这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天天睡到日晒三竿,这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