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弃认真思考，捋直灵、武、灵武兼修这三条道路的利与弊，最后仍然坚信自己已经做出最正确无比的选择，并没有被值守老人改变既定的结论。

“我有更好的路可走。”

他抬头望向前方的值守老人，很自信和坦然，星眸坚定而执着，“我将来若能成为一名灵武师，能同境无敌，一个打两个武师、灵师，比起纯粹的武师、灵师如何？”

“未来成就不是更加高不可攀？”

天真！

值守老人被呛，面色有些不豫，等你成为灵武师，单修岂不早已成了灵宗？还真是一个被灵武兼修所描绘的前途与愿景，而走入歧途的单纯少年，可惜得了。

“我还听说黄金锦鲤素锦，好像出生没几年，现在就已经是强大的灵武师。”

“素锦突破了？”

值守老人浑浊的双目，稍微有些动容，显然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个消息。

想起学院现在好像有个活动，以那家伙下黑手的性格，似乎要出点儿不好的事情？

他不知有些事情已经发生，转瞬就觉得事情不大，素锦本性不坏，单纯可爱好动的小鱼儿喜欢打架，挨打的有些鼻青脸肿，又不会缺胳膊短腿，很正常嘛？

何况值守老人在藏书馆赋闲多年，除偶尔指点找他查资料的学生，早已不问外事。

若不是林不弃天赋极其特殊，却误入歧途。

他也不会想要寻机开导，尝试将一株好苗子扶正。

因此，在值守老人眼中，素锦成为第三境灵兽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小事，洛渊学院没有老人会大惊小怪，咋咋呼呼起来，还是眼前的事情重要。

不对啊，老人突然反应过来，把老眼扫向林不弃，他险些被面前这小家伙的举一反三转移注意力，胆敢选择灵武兼修这条道路的小子，确实有些不简单。

他适才平心静气，语重心长开口。

“素锦很特殊，天生异象，龙族气运，将来成帝不在话下。”

老头子，有些事情不能说，但我也很特殊。

林不弃暗自腹诽。

“但它要作人界之龙圣，几乎就不太可能。”值守老人目光悠远，叹息说，“数万年来，人界都没有灵武圣诞生，更别说有人成仙，这是一条充满荆棘与坎坷的不归道途……”

“虽然世间仍有许多人踏上这条道路，但对于其中的大多数庸碌之辈而言，他们知道此生的终点在哪，既然成就终究有限，选择哪一条道路，又有什么区别？”

“而你和素锦都不一样……”

“您是说我有机会？”

林不弃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既视感，在被算命的老神棍忽悠。

“若你现在放弃一门，专修一道，或许……可能有机会……”

值守老人说到此处，用词开始谨慎，眼神也多了那么一丝躲闪，没有那么笃定。

成帝作圣，他张口一说简单，实际上哪有这么容易？

而自天人地三界分野，诸神绝天地通后，成仙更是犹如梦幻！

所以，这种事情谁敢打包票？

在经过最初发现璞玉的激动过后，冷静下来的值守老人，只愿相信众所周知的事情，那就是人界这些年来，无论是灵修还是武修，都比灵武兼修者走得更高更远一些。

“或许？那算了，赶紧给我开门，我要进去。”

林不弃指着前方的古朴殿门。

“……”

“唉……”

值守老人看得出，林不弃的眼神异乎寻常坚定，并没有生出丝毫动摇之心，似乎并非在跟人讨论关乎其命运之事，这倒是极为难得的特质，便也不再说什么。

老人只能提点，修行主要还是看个人意愿。

既然少年早有决断，且意志坚定，显然并非那种听到一个打两个就热血上头，而后又赖不住修行缓慢的寂寞，最终放弃其中一门，白白浪费大好时光的灵武兼修者。

值守老人摇摇头，上前打开尘封许久、没为人打开过的殿门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