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琛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跟表弟解释为什么中途离席。那边了解他的工作性质并未多做为难。
“你是来相亲?”蒋玉瑶忍不住问。
“不是,有这功夫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这怎么回事。”程璟琛问。
“同学聚会,喝多了,他。”蒋玉瑶一提又忍不住泪眼模糊,哽咽着不愿意多谈。
“你呀,这么让人不省心,怎么长这么大的。”程璟琛感慨。有些后怕,要不是遇见自己,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这丫头办事儿从来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樱
“那个谢谢你啊。”蒋玉瑶低着头。
“别,我这儿光收你的谢谢能收了一箩筐了。请您下次自己注意点儿,君子不立于危墙,没听过吗?”程璟琛教育道。
“给,别用袖子了。当心眼睛。”程璟琛递过一张面巾纸。
“哦。”蒋玉瑶接过来,后知后觉发现他还牵着她的手,把手抽出来,擦了擦眼泪然后毫无形象地揩了下鼻涕。
回想了一下,他的手似乎牵上去也没什么感觉,有些凉,带着刚洗完手未完全擦干的湿润。
那晚上,蒋玉瑶回家洗了一个时的澡,钻在被子里哭得跟时候一样。只是离婚了而已,在有些人眼里,自己居然沦为了轻贱的对象,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自己却因为离婚,不得不承受一些人性的龌龊和无耻。凭什么?她没有答案。
程璟琛站在露台上抽烟,很轻易地听见了自己隔壁邻居的哭声,心莫名被揪起来,有种想翻墙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这一晚无论对蒋玉瑶还是程璟琛都有那么些许漫长而煎熬。
周六的气并不好,蒋玉瑶打开手机看了下气预报,大到暴雪。呻吟一声把自己摔到床上。
以往蒋玉瑶最喜欢下雪,在半山别墅的院子里,要么堆雪人,要么坐在飘窗上,喝着热茶看雪落,兴致来了,干脆去给自己煮一壶酒,慢慢酌,怎么样都能过的诗情画意。
可现在,她首先要考虑的是打车问题。雪打到车极不容易,就只能坐公交车,挤公交车对于蒋玉瑶来是个宁愿旷工都不会选的一个方式,因为太丢脸了!
蒋玉瑶刚离婚那会儿,是坐过公交的,因为公交站牌就在梦里江南门口,而其中一站离旧时光只不过几分钟的距离,这个发现让蒋玉瑶自恋的觉得这个公交线路是为她设计的。
坐在公交车的座位上,蒋玉瑶很多次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候自己还不认识肖柏梁,也是一个人坐公交,有时候去市区观摩建筑,写生,有时候只是单纯坐在上边看风景。
清市的秋很漂亮,街道两边种满了银杏树,气转冷的时候道路上铺着大片大片的金黄色,好看的很。坐在公交车上,看一都不觉得厌烦。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蒋玉瑶那也是在公交车上,中途上了一群学生,她秉承着高素质精神让了座,然后准备站完全程。
赖于她1米68的身高,可以比较轻松的抓住公交车顶的扶手。然后,她就颇为手贱的把整个手腕塞进了把手里,这在大学时代是常干的事儿,等快到站时轻松拽出,从无例外。
然后旁边一伙子看她那么干,也照葫芦画瓢塞了进去,还挺挑衅地看了她一眼。等到站的时候,俩人都悲剧了,手塞在里面拿不出来了。而且越急越拿不出来。
两人悬挂着站在公交车里到了最后一站,整个车里就剩下俩人,不时听见司机在前面嗤嗤的笑声。
终于到了终点站,男生掏出手机来要打119,蒋玉瑶掐指一算,这要是打了119,妥妥上新闻的节奏,公交车上把手塞进把手里拿不出来已经够爆笑的了,一塞还塞俩,简直了。
于是她果断制止了男生的行为,跟公交公司承诺愿承担所有损失。公交公司用液压钳把把手弄烂,两人红肿的手腕好歹被解救了出来。
蒋玉瑶觉得一辈子没那么丢脸过。幸而那时候知名度不高,没几个人认出自己是谁,换现在,简直能轰动一时。
不过算是塞翁失马吧,她认识了顾西临。那个跟自己一起吊在公交车上,还把自己拉到黑名单的特别别扭的臭子。
“学姐,你把我害这么惨,难道不该给我补偿吗?”
“你是清大的?”
“不然呢”
“你,有点面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