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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第2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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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哭着叹着,蓦然间,却觉得周遭略有些不大对劲儿。

当下,贾母放下了正在拭泪的帕子,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睛去看眼前的家人们,却愕然的发觉所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她猛瞧。冷不丁的看到了这么一幕情形,贾母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旋即自是勃然大怒:“你们这是作甚?!赦儿!”

被莫名点到名字的贾赦努力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那个啥……如今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咱们家又有俩身怀六甲的,索性早点儿歇了罢。”

这若仅仅是被贾母喷上两句,那倒是没啥大不了的。左右贾赦本人都已经习惯了,哪怕这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亦无妨。可很明显,这要是再待下去,铁定不单单是骂架,而是直接上打戏了。

“走走,都走了。明个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贾赦一面嚷嚷着,一面赶紧上前揽过那拉淑娴,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瞅着这一幕,琏哥儿也赶紧有样学样,搀着王熙凤赶紧跑路。接下来是十二、迎姐儿和璟哥儿,尤其让人吃惊的是,明明两个小的是落在最后面的,结果一个眼错不见,迎姐儿和璟哥儿就撒丫子狂奔而去,竟是比最早离开的贾赦俩口子都快。

彼时的荣庆堂,贾母还不曾领悟发生了何事,见其余人等都在拿眼偷瞧王夫人,她也顺势看了过去,并道:“还有一事,这淑娴和凤丫头都有孕在身,如今又是隆冬,不来给我请安倒也合情合理。可老二媳妇儿你呢?从九月那会儿我见过你一次外,之后便是这回了,哼,我知晓我这个老婆子不讨人欢喜,可你瞧瞧你这是甚么态度!我看,你怕是连孝顺二字如何写的,都不清楚罢?”

王夫人原本是低着头拿眼刀子戳着跟前的碗碟,有些话就算她心里不停的想着,却也绝对不会说出来,不是惧怕了贾母,而是生怕万一应验了,那岂不是要悔死了?还不如耐着性子等等看,也许她的心肝肉儿一直好好的呢?

然而,王夫人虽已经打定了主意暂时不跟贾母撕破脸,却架不住贾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不知晓孝顺二字如何书写?呵呵,那有啥稀罕的,她知晓甚么叫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忽的,王夫人抬起头目光幽幽的看了过去,没等贾母再说甚么,她霍然起身,因着动作实在是太迅猛了,加之坐在对向的大房诸人全跑光了,以至于随着王夫人的起身,原本是因着团聚而特地准备好的大圆桌子直接掀翻倒地。

一桌子的杯碟茶碗,并之前吃剩下的残羹冷炙等等,尽数砸到了地上。饶是地上原本就铺了厚厚的毯子,可杯碟茶碗互相之间的碰撞声仍是够吓人的。

“王氏!!”贾母又惊又怒,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夫人只目光森然的望着贾母,半响才冷笑一声:“不会说话就闭嘴,是真的不知晓自己有多讨人嫌吗?”说罢,王夫人撇下诸人,径直转身离开。

贾母瞠目结舌的看着王夫人撂下话后直接走人,愣是半响都处于大脑放空状态。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了,想跟王夫人讨说法时,却愕然发现别说王夫人了,二房其他的人也都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

哦不,还剩了俩人,养在贾母跟前的宝玉和探春。

宝玉也罢了,他原就是一心向着贾母的,见贾母如此,早已哭着扑到了贾母腿上,带着满面的泪痕关切的询问贾母到底怎么了,又一叠声的催促丫鬟去请大夫过来。

探春就有些不好说了,她本就不是自愿来贾母这里的,心更是从来就没放在贾母身上过。偏她如今是属于荣庆堂的人,就连梨香院也早已没了她的房间,竟是除了留下之外,再没有其他法子了。眼见宝玉哭着扑过去了,她心下虽有些厌恶,却也仍是学着宝玉的样子,凑到了贾母跟前,努力摆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关切的询问着。

可贾母再蠢,也不至于看不出来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心思!

尤其见着宝玉哭得肝肠寸断,面上眼底皆是惊惧和绝望。再瞧瞧探春,双眉微颦,小嘴紧抿,面带忧色……担忧的神情倒是没错,就是太假了点儿,不管怎么说也该挤几滴眼泪出来罢?

贾母心里头憋得难受,见宝玉哭成这般更是心疼得要命,偏探春不赶紧闪一边去,反而眼巴巴的凑上来碍事儿,气得贾母直接伸手推了她一下,怒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甚么好东西!怎的,嫌你太太没将我这个老婆子气死,你再来补一刀?哼,滚,给我滚出去!”

其实,今个儿若是搁在贾赦身上,别说这般不痛不痒的话了,就是比这还刻薄十倍百倍的话,他都是从小听到大,直接就麻木了。

可探春到底不是贾赦。

冷不丁的被贾母推了一把,哪怕贾母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将她推的身子微微一歪,可她却不由的失了神,任由自己摔倒在地,满脑子都是贾母方才斥责自己的那番话。

说她帮王夫人捅刀子?开甚么玩笑,她一个区区庶女,又不是从王夫人肚皮里头出来的,何苦特地讨这个嫌?更别提如今跟前立着的就是王夫人的亲生儿子,这不怪宝玉也就罢了,可怪到她头上来,又叫甚么事儿呢?

不由的,探春开口唤道:“老太太……”声音里满是哽咽,连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见探春这般做派,贾母只更气愤了。一来,她的力道自己清楚,根本不足以将探春推倒在地。二来,探春方才倒没哭,如今却是哭上了,难不成还委屈上了?

“宝玉,扶老祖宗进屋里去。”

“好。”宝玉一口答应着,又拿袖子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只是他真的被吓坏了,就算抹了一下,眼泪却仍是不住的往下落,却不敢放声大哭,唯恐闹得贾母心烦,只得尽量少说话,头也埋得低低的,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同一旁的鸳鸯一道儿将贾母扶进了内室里。

探春仍瘫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隐隐只听到贾母的声音越行越远,仿佛在说……“宝玉啊,老祖宗如今可就只剩下你了!”

贾母只剩下宝玉了,宝玉也有贾母疼着宠着,那她呢?亲生的娘和姨母都被送到了庄子上去,且作为伤势最严重的两个,探春完全不认为她们能活下去。当然,即便活下来的又如何?既是永远帮不了她,还不若早早的去了。可恨的是,她亲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嫡母……又不是亲生的,能指望得上?

忽的,探春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其实这天底下也有人将不是亲生的孩子当成亲骨肉来疼惜的,不说别处,他们这府上不就有吗?同样都是二房的庶女,且她们的生母还是嫡亲的姐妹两个,怎么她就跟迎姐儿差了那么多呢?诚然,甭管贾赦俩口子再怎么疼惜迎姐儿,到时候继承家业的仍是琏哥儿,可那本来就是应该的,她想要的是父母的疼宠,以及长大以后择一门上好的亲事,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又没指望跟哥哥们抢家业。

可就这么点要求,也仿佛远在天边的妄想一般……这叫她怎能甘心?!

枯坐在地上许久许久,久到外头彻底没了声响,只有隔段时间小丫鬟来探个头,看看她哭够了没有。探春一脸麻木的用手撑身子,她之前怎么就会认为会有人特地过来安慰她呢?如今,好不容易将她甩给了贾母,连往日里惯会装样子的王夫人都不管她了,她还能指望谁去?

要不然,试着讨好一下她那个宝二哥哥?

旁人可不知晓探春如今的心思,事实上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儿的。也许为了一些个蝇头小利讨好宝玉倒是真有用,可若是指望将来的前程亲事,那就只能算是痴人说梦了。

更别说,宝玉这人心思非常单纯,在听了贾母不间断的诉说府上诸人种种不孝之后,他直接就对那些人没了好感。

贾母说了谁?不是贾赦也不是那拉淑娴,更不是大房的那几个哥儿姐儿们,毕竟他们除却跑得略快之外,也没干甚么事儿。她说的是王夫人、贾政,以及探春。

说王夫人不孝、忤逆、妄为人媳;说贾政太让她失望了,白费了她一片慈母心,见媳妇儿这般作践她这个当娘的,竟熟视无睹;还有探春也是个白眼狼,白瞎她看着探春可怜特地要到了自个儿身边疼惜教养……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通,真实度基本上就不用抱希望了,毕竟人在惊怒交加之时说的话,连自己事后清醒过来了,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

问题在于,宝玉太单纯了。

待过了两日,贾母渐渐平复了情绪,也慢慢养好了身子,除却偶尔有些精神不济外,倒是没别的甚么事儿了。等真正平静下来后,贾母倒是也寻宝玉说了话,当然不是说自己之前那些话都是编排的,而是说甭管贾政和王夫人做错了甚么事儿,她这个当长辈的可以说,可宝玉身为人子是万万不得置喙的。

宝玉听进去了,贾母也表示很欣慰,直叹宝玉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只是,探春呢?

贾母早已将探春忘到了脑后,而宝玉也不会故意让贾母烦心。这事儿看似是解决了,实则却为往后埋下了祸患。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心思单纯从不做作的宝玉,对探春完全没了之前的友善,虽不至于找茬发脾气,却是暗暗对她疏离了许多,即便真的碰了面,也只装作没见到罢了。

才几日工夫,荣庆堂上下就都知晓了,府里最金贵的宝二爷厌弃了探春,再联想到小年夜贾母对探春的那番斥责,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或许之前被贾母厌弃的贾赦尚有翻身之日,可探春呢?

在大多数时候,想要彻底的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也许十几年几十年都不够。可有的时候,只需要几天工夫,就能将一切看得清楚明白。

然而,看得太清楚明白也不是一件好事儿。探春不傻,相反因着自小那尴尬的身份,她比旁人想的更多更细一些。且她是个姑娘家,也不像其他哥哥弟弟们可以上族学,通过科举来改变命运,对于她来说,能做的事情很有限,而将来的前程却极为渺茫。

在确定了贾母和宝玉皆厌弃了自己后,探春有一度极为绝望。可在绝望之后,日子还得继续过,既没有旁人疼惜自己,那她就只能学着自己疼惜自己了。

又因着阖府上下都没人惦记着她,探春很是有空闲。既是闲来无事,她索性将自己那薄薄的财产翻出来看,也没唤丫鬟帮忙,是她自个儿翻找的。

最多是衣裳和料子,无奈她还小,这些年个头窜得快,基本上都是新衣裳都只能穿一季,到了第二年既穿不上了,也不会再拿出来穿,因此每年每季都要重新做衣裳。而旧的衣裳,除却她特别喜欢让人留下来的,余下的不是被之前的奶娘丫鬟分了去,就是重新裁开做了其他用处,如今她手头上不过才十余套衣裳,倒是这一季新的冬衣有三套,内衣物也不少。至于料子,好的肯定是用了,差的则压根就不值当几个钱,数了数倒是有二十来匹。

可惜衣裳和料子基本上是换不来几个钱的,且也没有拿未出阁姑娘家的衣裳去当铺换银子的事儿。探春很快就放弃了归整衣裳,转儿去翻她的首饰匣子。

同样是因着年岁小的缘故,她的首饰并不多,且多半都是镯子一类的。又因着赤金镯子显得老气横秋,她手头上的十来对镯子多半都是银镯,还有两对成色还行的玉镯,再不然就是几副银耳环了。

倒是历年来,逢年过节拿到了金银锞子数目不少,可惜跟宝玉每每收到一大包的金锞子不同,她这儿金银锞子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九。

金锞子一,银锞子九。

仔细点了点数目,探春一脸绝望的瘫坐在床榻上。

粗略的算了算,她如今手头上拥有的金子不超过五十两,银子倒是略多些了,可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三百两了。这点儿钱,能有甚么用?

一想到之前自己的月钱多半都不知道花哪里去了,探春就止不住的懊悔。偏她的奶娘因掺合到了迎姐儿身世一事上,被远远的打发到了庄子上。莫说如今尚不知晓生死,就算还活着,难不成她这个荣国府的三小姐还能特地将人要回来细细盘问吗?哪怕今个儿奶娘还在她跟前,除非她有真凭实据,要不同样奈何不了对方。

就这么算了?

探春一脸的愁眉不展,还没等她想出辙儿来,就听得外头的动静有些大。当下,探春忙急急的将首饰和金银锞子都收拢起来,藏到了拔步床的暗格里头,至于衣裳料子则是任其乱成一团,完全没有理会。

不多会儿,探春归整好了东西,快步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她的俩丫鬟正往里头走来,登时小声斥道:“又跑到哪儿去躲懒了?但凡有事儿寻你们的时候,一准找不到人!还不快些将衣裳料子归整好,别整日里就知晓嚼舌根!”

俩丫鬟虽品性有些瑕疵,可到底是卖了身的丫鬟,哪怕常在背后嚼舌根,当着探春的面倒也还算是恭敬。听得这话后,俩丫鬟忙一面道饶一面往屋里跑,并不敢真的顶嘴。

只是,探春忽的又道:“外头这是甚么动静?大冬日里,也不嫌外头冷,谁在闹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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