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巧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道,“那我先回去商量,商量好了给您信儿。”
玉秀略点了点头并没有要留她继续在这里没意思。
江巧恍恍惚惚走出梁家,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玉秀的意思,她听出来了。就是威胁他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们要用的十车冰免费拱手送上。
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快。牛不喝水硬按头,这样的道理在哪里都行不通。
一出门,便与迎面上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江巧一抬头就看见此人便是之前伺候潇潇的那个老婆子。其实这一脸不悦的拍打着身上的土,“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啊,不知道看一看前面有没有人。”
被说得一愣了,江巧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老婆子才骂骂咧咧的便已经认出了江巧,一瞬间便换上谄媚的笑容,“江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过来谈事情。”江巧下意识后退一步,与婆子保持好安全距离。
那婆子也没当回事,只看了看周围没人,便煞有介事地问道,“又要找你来做活计了?”
“啊。”江巧愣了一下,有些郁闷地道,“商议些事情。没有要什么东西。你是在这里伺候么?”
听到这里,婆子摆摆手,“我来要工钱。”
“哦。”江巧点点头,对她可没什么好奇心。
婆子可能年纪大了,自然而然的就话多了。江巧都没问,要走了,她又不知道怎么了,拉住江巧往旁边推搡了一下,“我可是好心跟你说,别跟这里的人打交道,不行。”
“额......”江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郁闷地道,“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因为再过几天估计要跟这里产生一些关系了,打听一下也不是什么不能的事。
再说了,不打听清楚,到时候栽了跟头可就不好了。
本来自己也没有想着要在这时候打听,却见婆子这样说,心里就有了想法。
正说着,府中一个丫鬟经过,只见江巧站在门口不进不出的,便问了一句,“江娘子,您还不走么?”
“这就走了。”江巧扭过头,见丫鬟的方向正正好好没看见那婆子,便道,“您忙着,我这就离去。”
丫鬟闻言,也懒得管她,便径直的走了。
江巧扭过头来,对婆子道,“您先去忙您的,我的铺子想来你也知道在哪里,到时候忙完了,去吃碗冰酪。”
说着,便不再耽搁,往外面走去。
婆子点点头,四下看了看,才与江巧擦身而过,“行,我下午便过去。”
一路上,江巧心中惴惴不安。
自从知道了林坎是个心直口快的好人之后,梁仓在她心里的形象便开始崩塌。此时瞧着,倒是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些好形象了。
所谓福不双将祸不单行。
自己才想着梁仓这边的事,只听外面“咚”的一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一时间,车厢外面便传来哭天撼地的叫声,“哎呦,踩死我了!”
这声音听着中气十足。
江巧连忙打起车帘,就见马前面躺着一个孤老婆子。
看起来穿的到不是没钱的,可是她抱着脚要死要活的样子,江巧便断定,这是遇到碰瓷的了。
车夫此时已经蒙了,一脸郁闷地看着身后的江巧,“江娘子,您看这......”
“问问人家要多钱,给了就是了。”江巧既然知道她是碰瓷的,那无非就是图财。
若是自己跟她争辩,废了唇舌不说,到时候说不准还影响自己的生意。
车夫一愣,不情不愿地跳下马车,对那老婆子道,“你要多少钱?”
“哎呦,这都快踩死我了,少了五两可不行。”
老婆子狮子大开口,此时还真是要的起价来了。
车夫郁闷蹙眉,“我的马都没碰到你,是你好端端的从旁边跑出来躺着里的。我们家娘子好说话,也由不得你在这里诽谤吧?”
“你们看看,都看看这丧良心的。在闹市驾车,还驾的那么快。现在把我都踩成这样了,还想赖账。”
老婆子又叫又骂,“丧良心的王八羔子,你们快来看看哪,那人都快压死了。”
江巧撩开车帘,对车夫道,“给钱。别墨迹,还有事呢。”
车夫郁闷地看了一眼胡搅蛮缠的婆子,从身上掏出五两银子来,丢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回到车上,“你还不走么?拿了钱就走,不然我这会儿从你身上真的踩过去,让你有的花那些钱。”
他不过是气不过说一句狠话,那婆子嘿嘿一笑,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到旁边,“谢您嘞。”
瞧那样子,一看就是惯犯。
一路上,车夫郁闷地跟江巧抱怨,“娘子就是太心善了,这样的人你怎么能纵容他呢?”
“恶人自有恶人磨。”江巧嗤笑一声,想起了张二郎。
好端端的,做了坏事还敢明目张胆的对天发誓。没想到,年根儿下就把自己的命交代了过去。
听说那时候他家新娶的媳妇才有身孕。遇到这样的事,便直接回了娘家。
也不知道这会儿生了孩子了没有。
江巧想着,只叹息这世间世事无常。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是慢慢便释然了,只想着对世人都好一点,这世界总不会便得更糟糕了。
车夫回到铺子之后,还跟迎出来的张有福说起这件事。
张有福郁闷地看着江巧,“你可真是个老好人。别人才不会惦记你的好,你越是好,越是会被人欺负。”
“不应该呀。”江巧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我的好人尽皆知,总有人会觉得我好,不忍心欺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