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子兰,子蓉,子莲顿时面色一白,俱是慌乱不已。
“喜鹊姐姐,这是误会啊!”子莲快不迭开口。
“大小姐看得真真的,怎么?怀疑大小姐眼睛不好?”喜鹊毫无动容之色。
“奴婢不敢。”子莲呐呐重复,“奴婢不敢。”
“话我带到了,识相点的话,别让人撞见第二回。”喜鹊意有所指,“毕竟,风府可容不下比主子还气焰嚣张的奴才!”
三人如同挨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是。”她们低头,怯怯地异口同声。
喜鹊走向阿言。
“还能走路吗?大小姐请你去一趟。”喜鹊伸手,暖黄色的阳光照在手心。
“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阿言忐忑不安,没有动作。
“过去就知道了。”想到自己的妹妹,喜鹊声音放柔了一些,“大小姐心地善良,不会为难你的。”
这句话风青雅等人若是在此,一定惊呆下巴:睁眼说瞎话不带这样的。
阿言双手在发皱的衣服上搓了搓,迟疑了一会,忍着腿上的疼艰难站了起来。
夜晚一株铃兰在悄然绽放。
“你这几天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的下落?”
风青雅看着一身夜行衣,面部表情如寒冰覆盖的西楼。
“怕我被人抓到,连累了你?”西楼嗤笑,在夜晚之中的眼晦暗不明。
风青雅抿唇。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知道的。”她叹了口气。
“啧,假惺惺。”西楼冷言嘲讽。
风青雅忍了忍。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开口。”
风青雅别开脸。
她欠他娘一个人情,不然他这个样子,她是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的。
“不需要。”西楼一口拒绝,从身后取出一只盒子,“这是我娘要我交给你的东西。”
风青雅打开一看,里面放置的是两本武功秘籍。
“你离开那个密室时,风丞相有没有撞到你?”合上,风青雅没再多看一眼。
“当然没有,不然他不会活得好好的。”双拳紧握,西楼冷峻的面庞满悲伤。
隐隐约约,还夹杂着滔天的恨意。
风青雅一言不发。
“里面的东西你可以用,同时要好好保管。”说完,西楼冷笑一声。
“知道了。”未了,风青雅叫住他,“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
西楼头也不回。
“有空管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把你小命给保住。”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敏感易怒的性格,不知在以后是福是祸。”风青雅头疼。
因为芳禾的缘故,她不能不管,只是,纵然她有心想管,对方不领情的话可如何是好?
被这个问题给彻底难住,她一夜无眠。
早上喝粥的时候,风青雅难免被小巧说了一顿。
“小姐,昨晚你没睡好?发生什么事了?你再愁也不能不好好休息啊。”小巧看她两个拳头大的黑眼圈,担扰不已。
风青雅头没抬一下。
“啊呼,我还撑得住,来,给我再盛一碗。”风青雅朝她示意。
小巧欲言又止。
“小姐,你别怪奴婢多嘴,经常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的。”嘴上这样说着,小巧还是给她盛了碗粥。
“是是是,我知道了。”风青雅怕她唠叨,连连点头。
夹了一筷子青菜,她赶紧喝起粥来。
万一小巧继续念叨叨,她就得弃食物开溜了。
小巧撇了撇嘴,委屈地退到了一边。
书房。
作成鸟兽图案形态的香炉嘴中吐出好闻的水木香,淡而不俗。
风丞相拱手,邀凤长吟先一步踏进去。
“不知三皇子前来,所为何事?”随后跟上的风丞相低眉垂眼。
“十天之后,父皇会在最大的“君临”举办六年一次的捕猎大赛。”凤长吟撩袍而坐,“丞相你不会不知道吧?”
风丞相面无表情。
“臣每回都有参加,作为天云国的百姓,忘了什么也不敢为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之一。”风丞相一本正经。
这个时候,婢女进来上茶。
向两人行了一礼之后,方才退下。
“很好。”凤长吟只吐出两字。
如此一来,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三皇子,为何突然提起此事?”风丞相不解。
“自然是因为摸不透丞相你的意思。”轻叩桌面,凤长吟似笑非笑。
“臣不明白三皇子的意思,臣斗胆,恳请三皇子直言。”风丞相诚惶诚恐。
其中几分装傻几分真傻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说出来,倒也简单。”凤长吟开门见山道,“我,四皇子,太子,三方,你是站在哪边的?”
他一直暗中拉拢风丞相,偏偏这个人油盐不进。明里暗里试探了几次,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真是叫人气恼!
眼看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哪怕再有耐心,迟早也会被风丞相给磨没了。
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他也就懒得再装了。
“臣不知三皇子说的是什么,臣只知道,为皇上尽忠,为百姓谋福。”
拱手,风丞相大义凛然道。
作足了忠心耿耿的派头。
只是二人心中如何想的,那倒是不得而知了。
“父皇总有老的那天,而太子只会寻花问柳,到那时,丞相又该如何?”凤眸微眸,凤长吟笑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是真心请你助我一臂之力的,丞相,明人不说暗话,给个痛快话吧。”
风丞相为难地皱起眉头。
早知道凤长吟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本以为他会把太子拉下来,哪曾想他要拉拢风家,借助他们登上太子之位……
“三皇子,不管你有何目的,臣都无能为力。”风丞相垂首拒绝。
闻言,凤长吟的脸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这么说来,丞相是打算站在太子那边,或者是四弟那边了?”凤长吟冷笑。
风丞相沉默不语。
“待狩猎之后,本皇子会向父皇请旨与风青雅退婚,求娶云杏。”凤长吟唇角上扬,却是语出惊人。
听到这句,风丞相的面色有了变化。
“三皇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风丞相离坐,跪地,“云杏乃一个庶女,上不了什么台面,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风丞相额角冒出两滴汗。
原本风云杏嫁给凤长吟他是乐在其中的,可如今这层面纱被凤长吟挑破了,他要是同意了,从今以后他风家岂不是和他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那风云仙那边,岂不是……
“值不值得,本皇子心中有数。”凤长吟笑意未达眼底,“丞相你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四弟身上吧?四弟淡泊名利,一心志在当闲云野鹤,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看清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