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倒杯酒吧。”
“酒?”苏木有些犹豫,“玉斋堂没酒了。”
江映月笑了笑,“苏木呀,你要说谎话可不能自己先心虚了。你可别唬骗我,外公的酒窖就没空过,今天我们就拆一瓶他珍藏的红酒吧。老头在天上反正也打不着我们。”
她开着玩笑,脸上笑着,笑容却带了些忧伤。
苏木知道她想外公了。转身去了酒窖,拿了瓶红酒出来。
苏老爷子生前有两大爱好,一是玉石,二是美酒。玉斋堂光景不好的那些年,变卖了一些家产,唯独酒窖里的酒,苏老谁都不让碰。
“苏木,你还记得吗?我高一考完期末考试,和一堆朋友出去庆祝,带着你去酒窖里偷了一瓶酒,还是最贵的一瓶。”江映月端着红酒杯摇晃着,灌了一大口。
苏木低头浅笑,拿了张椅子也坐到她旁边,两人就在窗边吹着秋风喝起酒来。
“怎么不记得呀,后来被苏老发现,你可是把责任都推给我了。”苏木想起小时候和江映月一起生活的日子,眼中都是怀念。
他一个孤儿,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被江映月和苏老捡回来,从此就和江映月一起上学,一起学玉石雕刻。明明比江映月大半岁,却一直被她当作弟弟宠爱。那些嬉笑怒骂的少年时光,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江映月笑着放下酒杯,“胡说,我那是合理分配风险,让我俩的共同利益最大化。都知道外公最疼你了,他不会打你的。要是他知道是我偷拿的,那不得逮着我打一顿啊。”
苏木看着已经微醺的江映月,夜色中她的脸颊微红,眼神一时有些迷离,发丝被风吹到了脸上。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捋了捋她的头发,把发丝别在了她耳后。
“苏老早就知道是你偷的了,他就是故意宠着你。”
江映月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眼里闪烁出一些泪光,“原来他知道是我干的呀。糟老头子,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我呢。”
说着说着,眼泪就从她眼角滑下来,“苏木……我不开心,我想外公了……”
“我也想他。”苏木轻轻摸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啜泣,静静地安慰她。
窗外,小河对面,沈听澜站在夜色中。迟迟不见江映月回来,他打电话问助理小楠,小楠却说江总已经下班了,想来想去,也只会是在这里。
整条街都安静了,他看见玉斋堂窗边亮着灯,灯下两人倚偎在一起。夜色中,谁也看不清他眼中的落寞,没一会,沈听澜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玉斋堂里,两人把一瓶酒都喝完了,江映月站起身甩了甩头,拿起手机就要走。
苏木赶紧去扶她,“这么晚了,你喝这么多,就住玉斋堂吧。”
江映月挣开他的手,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回家。苏木啊,姐姐我结婚了,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就算是大房,那也不能随便睡在娘家的。”
“那我打车送你回去。”苏木不放心她。
“不用。”江映月甩起手机,“我叫车了,还是女司机,你放心,我还清醒。”
拗不过她,苏木只能记下司机车牌号和联系方式,把她送上了车。
江映月坐在车上,靠在窗边,一路吹着冷风,眼看着快到小区门口了,就让司机把她放了下来,想自己先醒醒酒再回去。
走在大马路上,已经深夜了,路上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照着她形单影只的背影。
“唔——”
突然她眼前一黑,呼吸受阻,身后冲出一个人,直接用麻袋套住了她的脑袋。江映月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她顿时精神紧绷,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