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出去,响了三声。
“喂?映月。”苏木接听了电话。
“苏木……苏木……”
江映月卧倒在沙发上,腹部酸胀绞痛,没一会后背就都是汗了,她眉头皱在一起,额头上也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疼痛难忍和短时间的缺氧,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
“映月!你怎么了?”苏木瞬间听出了不对劲,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人在哪里?”
江映月大口呼吸着,胸膛急促地起起伏伏,“在,在家,我……我肚子好疼。”
苏木人在大马路上,刚从展厅出来准备回玉斋堂,他一边调转车头,一边安抚她。
“映月,你别怕,我离你很近,我马上过去,比救护车快,你坚持一下,等我来。”苏木开着车,油门一路踩到底,朝着江映月所在的位置奔去。
他没有挂电话,一路上不断询问她的情况。
“是摔倒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他虽然很急,但思路清晰。
“没,没有,我呼吸不过来,缺氧……”江映月此时状态不好,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是受了刺激才突然这样。
“你别紧张,深呼吸,慢慢来,不要压迫胸口。”
江映月照着他的话闭上眼睛,艰难地翻过身平躺在沙发上,尝试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指导她找呼吸节奏的这一会功夫,他车已经开到了小区附近,七拐八拐,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一把车停好,苏木下车飞奔上楼。
与此同时,从林洛菲家中回来的沈听澜也开车拐进了小区里。
他一边停车一边找手机,准备问问江映月吃饭了饭没。一只手在身上翻来覆去,直到把车停好都没找到手机。
奇怪,难道是掉在林洛菲家里了吗?沈听澜皱起眉,回想起之前与林洛菲的揪扯,衣摆好像是甩了一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拿手机。
但一想起回去还要再见到林洛菲,又要被她纠缠,他瞬间打消了想法,还是明天让阿诚去取好了。
他锁上车,在车库等电梯上楼。
另一边,苏木从电梯出来飞奔到江映月家门口,一边捶门一边喊她。
“映月,是我,苏木。”他的敲门节奏很急促,一直没听见屋内的声音,心里很不安,“映月?你怎么样?听得见我说话吗?”
沙发上的江映月听见敲门声,挣扎着站起身,捂着肚子,拖着失了力气的身子往门口一步一步挪动。她听见了苏木的呼唤声,想回答却喊不出口,她的声音微弱,没法大声。
终于挪到了门口,江映月拉下门把手,整个人一软,意识逐渐模糊,朝着一旁弹倒下去。
苏木立马推门而入,接住了往下倒的人,“映月!”
江映月听见他的声音,但眼皮十分疲惫,怎么都睁不开来。苏木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把人抱起来朝着电梯口疾步走去。
叮咚一声,电梯灯亮,电梯门缓缓打开,沈听澜走出门口两步,正好撞上了抱着江映月的苏木。
此时的江映月正躺在他怀里,脸色泛白,额头冒汗,眼看着就要奄奄一息。
沈听澜吓了一大跳,顿时慌了神,急忙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映月?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把人抱过来,苏木却表情严肃,瞪了他一眼,抱着江映月的手紧了紧,示意他起开。
“让开,去医院。”抱着人走进电梯,沈听澜也急忙跟进来按了电梯。
“映月,映月。”他唤着江映月的名字,心里从未如此慌张过。
在缺氧与疼痛中昏睡过去的江映月听见了他的声音,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再用力,眼睛都只能张开一丝缝隙,微小的缝隙中电梯的灯光照进来,眼前沈听澜的脸忽明忽暗,看不太真切。
她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沈听澜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林洛菲家里吧,他们……那么亲密,那么露骨……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即使沈听澜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她都不相信那是他。沈听澜的电话拨通过去,居然是那种场合,那种声音……他只是送林洛菲回家,又怎么会要那么久……仟仟尛哾
江映月的意识逐渐模糊,她的心像是揪在一起,胸口像是堵了一团乱麻,理不清也让她呼吸不了,整个人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