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一看这家活用被子把头蒙住了,难怪听不到敲门声。
她一把扯开被子,见这家伙穿着中衣,睡得死死的。便使劲摇摇他道:“醒醒!醒醒!”
没想到他还是睡得跟死猪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让人带走恐怕都不知道。
“地震啦!”熙桑对着他耳朵大吼了一声。
他这才猛地坐起身来,呆呼呼道:“地震了,地震了。”
一睁眼看是熙桑,他先是发了一会儿呆,随后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道:“你怎么在我房里啊?”
熙桑胸前交叉抱着手臂道:“地震了,我房子摇倒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奇怪道:“啊?房子摇倒了?我房子在你旁边,怎的好好的。”
熙桑做了个无奈的动作道:“你的房子牢固呗。”
崔胜一个手做了个停的动作道:“停!话说你房子倒了,在我房子里干嘛啊?”
熙桑慢条斯理道:“伯伯不是让你在学里照顾我一下嘛,现在我房子倒了,不找你找谁?”
崔胜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道:“不是,咱一归一,二归二啊。我现在总不能变出一个房子来啊?”
熙桑努了努嘴道:“我睡这屋,你院儿里不是还有一个屋子吗?你睡那一个啊。”
崔胜一脸不乐意道:“不是,那不是给下人住的地方吗?不要!要去你去!”
“你出来的时候不是没带书童嘛,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啊。房子难不成还有三六九等之分了?是你太大,它装不下,还是那房子上贴着:下人专用啊?”熙桑冷着脸道。
崔胜固执偏偏头,嘀咕道:“那你自己怎么不去?”
熙桑冷笑道:“我是想去啊,但谁让你今天惹我,我小小报复你一下还不行?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晚还不如早还。”
崔胜还是别着头,不乐意道:“不去。”
熙桑鼻子哼了一声道:“哎!你这样说,那咱们就没得谈,现在我就回家去,先给爹爹娘亲哭诉一番,就说你欺负我。我今天受罚,你不但不帮我还坑我。爹爹平常最是护短,又和伯伯关系最好,铁定会跟伯伯要个说法。而且我还要让爹爹带我去你家,告诉伯娘你在学里没有好好读书,尽读那些个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再说点什么那可就不一定了,我倒要看看伯娘相信我还是更相信你。”
崔胜听她如此说,立刻站起身来,收拾被褥道:“怕了你了,你是我祖宗,行了吧。被褥有我的汗香味儿,可不能给你。”
熙桑颇为好笑的看着那个收拾被褥后溜出去的背影,无奈摇摇头,心里却想着,看来这家伙吃硬不吃软。她琢磨着以后得多握些把柄才是。
也不管聂良做何感想,熙桑打开门便拉白桃进来。又去崔胜那屋跟他借了两套衣服。
熙桑想沐浴一下,但一想到那个澡盆是崔胜一个大男人用过的,心里便有些膈应。
但今日她已经出了一身汗,之前光顾着犯懒,此刻觉得衣服都粘在身上,有些痒痒的,分外不舒服。
如今,崔胜的澡盆自是不能用。学府内倒是有湖泊,但去里面洗澡是万万不能的,若是被发现了,焉有命在?唯有去之前娘亲带她去的山林里。那边有一个小瀑布,她和娘亲那时候常在里面嬉戏游玩。
打定主意,熙桑跟白桃嘱咐了一声,让她先睡。自己则带着糯团一起,朝着学府外悄悄溜去。
糯团打了个哈切道:“今天才受了罚,这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熙桑踩着树木暗影跳跃,奔跑,意识里对着糯团道:“没办法,事急从权嘛。他们今晚已经点过名了,咱们按时回来,别让他们抓包了便是。那天.....过去了就不说了。糯团,谢谢你。”糯团静静呆在她脑袋上默不作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幼时因着娘亲怕她让人族发现,便经常跟爹爹一起带她在山林中玩耍嬉戏。因此她对于街道等处并不熟悉,但对山川河流,花草,树木,虫鱼鸟兽之类,倒是极为熟悉。
她却是不知那震坏她房子的穹此刻却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