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邬看着眼前身穿四足蛇兽皮萨满神衣,头戴十五叉金属所制萨满神帽,脸颊消瘦,眼眶发黑,长相邪魅的男人,伸起手从脖子部位提起他冰冻的身体。
艾邬手部猛地一用力,萨尔川地头部碎裂开来。“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便留你个半尸。”
艾邬恨极了这逆子,这逆子杀害他自己的父亲,囚禁,欺凌她和她儿子。
让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太恐怖,刚才那股恨意直冲她心间,不知不觉她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出那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来。幸好萨尔川死了,否则她岂不是在教他怎么作孽?想到此处艾邬打了个寒噤。
她得平息一下才行,艾邬深呼出一口气,背对着那尸体道:“如今,两清了。”随后她向牢门口走去。
艾邬想起那逆子所说,抬脚去了旁边的牢房,她看着那个让那逆子禁锢在石头上,头发苍白,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气的男人,不禁闭了闭眼睛,任眼角的泪流淌下来。
艾邬朝着他萨翀道:“你聪明一世,骄傲一世,可曾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你常跟我说你们萨满少有美满结局,料得到别人的未来,料不到自己的生死。不想果然如此。你我虽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但也算得上相濡以沫。你一直默默地敬我,爱我,即使我心有所属,身怀他人血肉也依然如此。如果说我不感动,那都是假的。没想到如今,连你也离我远去了。呜呜呜.....”
哭够了,艾邬便擦干了眼泪,用燃火术把萨翀的尸体燃成灰烬,脱下外袍把骨灰都包起来。
我知晓你一直渴望自由,如今你终于如愿了。我会将你的骨灰洒在精灵那片土地上,让你的灵魂在那片安静祥和的土地上安息。艾邬如此想着,走向了另一个牢房。这里总共就三个牢房,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里关着谁。
艾邬打开牢房门便看见自己的儿子,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
见此,她心痛如麻。放下手上的骨灰,艾邬奔过去扶着萨尔诺的头喊道:“诺儿,诺儿,醒醒!”
然而此时萨尔诺却一动不动,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不行,得想想办法”艾邬嘴里说着。
她还是幻化成萨尔川的样子,瞬移到牢狱门口,发觉门口满是兽人,便用兽人语对门外守着的兽人说:“进来,把那萨尔诺给我取下来,丢到我寝殿,我要换个折磨他的法子。”
那几个兽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不知道瞎猜些什么。兽人回了声;“遵命”。便去忙活了。
艾邬却有些忧心忡忡地想道:如今不是她不带他冲出去,也不知是谁给那逆子的药,力度极猛。如今她的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原本她那寒冰冻结波至少可以冰冻整个牢狱,但出来后,她才发现冻结波只冻住了一个小牢房。如此看来,咒语的力量因她魔力的减弱而效用减弱了。她尝试着吸收魔力来进行修复自身,却发觉吸收魔力的速度竟及其的慢,也不知是自身出了问题,还是说,周围可吸收的元素变少了?当真奇怪。以她现在的实力对付个别几个兽人还行,若是大量兽人绝无胜算,且保不齐这里还有魔力高强的暗黑精灵......若是正面对上他们,那......,唯今之计,只有先继续幻化成萨尔川的模样去寝殿,再看看周围有什么动物,让动物们给精灵族中传话,说明情况,看族中可否来营救她才行。
随后艾邬想起刚刚看到的兽人,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暗黑军队不是让父王,众精灵跟和众神合力一起封印在了卡拉山脉以北的海岛上吗,怎的三百多年不曾出来,一出来萨满到处都是兽人了?也不知精灵族如何了。想到此,艾邬的眉头一皱,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出了牢狱门艾邬抬眼看着那些长得千奇百怪的兽人,头皮不禁有些发麻。
兽人是当年大魔“穹”的残留部队,传说当年穹用自己的魔力把动物的形态强行进行了改变。那些动物在身体受到摧残的用时,神志也受了影响,变得邪恶,淫乱。
父王也说,暗黑精灵仿佛是突然产生的,专门杀他们精灵一族。父王就是让他们.....
艾邬走出地下牢狱,来到地表更是吃了一惊。
三百年前,萨满族不说像精灵族鸟语花香,却也树林茂密,到处充满着生机。
然而如今,目光所及皆是枯死的树木,土地也龟裂开来,到处充满着黑色的雾气。好似没有活物一般。
艾邬见此心里咯噔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才三百年就......难怪魔力恢复的如此慢,原来如此。
我得好好了解情况才行,若是能探听到更多消息,传给哥哥,那当然再好不过了。艾邬如此想着,找到一个小虫子,说了如今自己的困境。
艾邬给萨尔诺喂了一口水,不成想窗口里忽然飘进来一团黑乎乎的气体。
艾邬正打打算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不成想那气体竟化出一个人族男子来。但见那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厚薄适中的唇,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身着酱紫色外袍,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