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熙桑正打算盘腿练内功。空气中传来嗖的声音,一支箭破门而入,定在了屋内桌子上。
她拔下羽箭,发现上面有个细小的信桐。她从信桐内取出信件,展开信来,便见上面写着:”有你父亲不好的消息,速来竹林相见 ——冯老。“
她观察了这支羽箭,羽箭并无异常。她心里怀疑道:冯老为何不来房里找我?又或者找人给我传话,让我去见他?这种方式传话似乎不太符合逻辑。先不去管吧,许是有人恶作剧也不一定,毕竟不知不觉得罪的人还挺多。今日家里并无人通知我,应当没有什么事才对。
但随即想到那天崔胜被蒙在鼓里,她的内心多少有一丝焦虑和担忧。偏偏糯团如今又是甩手不干的样子。
先不去管,等夜深了,偷回家跟娘亲确认。打定主意,她便气定神闲修习起内功来。
谁知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打开门,却见一个穿着学府统一服装的男子站在门外。
那男子对着她拱拱手道:“师姐,冯老让我传话,说有要紧事跟你谈。涉及你私事,不好人多之处说,只邀你在竹林的凉亭相见。”
熙桑闻此,想起刚才收到的信件,又想到以娘亲的性格,若是爹爹有个万一,恐怕她也不会即刻告诉她。遂谢了那师弟,带着糯团朝着竹林而去。
竹林离众居所极远,此刻熙桑站在竹林外,借着微弱月光,看着竹林中间的小道,听着竹林沙沙的声音,忽然心里有些发毛。
她这才想起竹林一向是五级师兄们白日里练习剑法的所在,然而冯老最擅长的并不是剑法,而是机关之术。她心里暗道:糟糕,中计了。
转头便想往回走,然而她面前却已忽然出现八位蒙着面巾的黑衣男子。
他们各个腰上别着刀。偏偏那日她的软剑已经送给了爹爹,此刻手中所拿的不过是娘亲那天听她没了软剑,而送给她的一把短刀。虽说那短刀也是个舅舅年轻时打造了送给娘亲的宝器。但毕竟尺寸有限,作为出其不意的暗器还差不多,若是拿在手里跟长剑相拼,不免有点以卵击石之感。
那八人默不作声,一齐抽出腰刀,齐齐朝着她走来。想起腰间所别的十余枚飞镖,她顿时生出主意来。她先取下眼睛上蒙着的纱布,她已经不惧怕这些人知晓她的眼睛了,她今日就要要让这八人有来无回。接着她后退几步入了竹林,那八人见状紧跟而上。
她飘身而起,手法极快地用五指摘下一片片竹叶,运起内力,接连不断地射出。那些竹叶蕴含了她的内力,各个如刀片一般,打在刀上,刀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割在皮肤上,皮肤裂开了小段伤口。那八人仿佛没有想到她能这般厉害。本就轻敌的他们对付起她来竟有些吃力。她瞄准机会,抽出一根飞镖,趁他们应接不暇之际,射击而出,一击便中最左边一人脑部。再接着第二根击中最右边之人脑部,第三根击中左边之人脑部,到了第四根竟让那人躲掉。那人起先并未发觉,但周围接连发出重物掉落的声音,他用余光一瞄这才发觉她的计谋。他自己躲开后便立即朝着其他四人喊道:”先撤退,这妖女在竹叶中间夹了飞镖。“
就在这时熙桑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剑气朝着她后背袭来。她空中一个右旋,落在了一根粗壮的竹子之上。月光下那人的面目清晰可见。
“茅老,难道你要毁约吗?”熙桑无悲无喜道。从这人第一次对她动了杀心,她就知道,他还会再次对她动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她平常已经那般小心翼翼,在外眼睛上的纱布从未摘除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