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还他妈有点骨气的话，你会不知道你的行为，是对他们的亵渎？”

双瞳睁大，赤红蔷如受雷击，牙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咬的出血，却是全然不知。

她如何不知道？她怎么不知道？

但她能怎么办？她能做什么？

面对同胞的质疑，面对师兄弟的不信任，以及面对那一直对自己自己爱慕不已的赵无双要求自己自裁。

她，能做什么？

“是啊，我知道，我都知道，呜呜呜...。”用尽全力，赤红蔷死死的看着杨小开，泪水止不住的低下，“但是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你能怎么办？我他妈怎么知道。”仿佛没有看到对方的眼泪，杨小开冷漠无比。

身体一僵，赤红蔷张着嘴，却最终只剩颓然，以及满目的悲凉，既然不知道，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只知道若我身负百万人血债，我会无所不用其极，我会挑起道门与妖族的全面战争，只要能报仇血痕，道门死多少人，我不在乎，道尊死了几个，我也不在乎。”

“我只知道若我身负母亲临死前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期盼，那么我会放弃一切可放弃的，别说屈膝妖族，就算啃食同胞，我也会活下去。”

“我只知道若我身负师傅哪怕被亿万人族唾骂也在所不惜的关爱，那么就算全人族都因为我是妖族要杀我，我也会活下去，哪怕为此杀人，也在所不惜。”

伴随着杨小开一字一句的话语，赤红蔷颤抖，在场道门弟子颤抖，无数妖族同样颤抖。

这，不是假话。

这是决心，他杨小开的决心。

若他真的背负了赤红蔷所背负的一切，他绝对会按照他刚才的话语，做到那种地步，不，应该说以更加可怕的方式。

“我唯独做不到，轻贱自己的生命，将百万族人的仇恨，将母亲的渴望，将师傅的期盼全部抛下，其理由居然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妖族，如此渺小的问题之上。”

不等赤红蔷开口，杨小开淡淡道：“再说了，只不过一个傻逼的质疑，只是一堆废物的怀疑，就要我以死证明？我去你妈的祖宗先人十八代，凭什么？”

“老子被妖族屠族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老子是妖族了你们跳出来，是在表达存在感？”

“若是我，会第一时间毫不客气的将这群蠢猪尽数斩杀，反正这场大战有他们，是那样了，没他们还是那样。只要这之后将这些个妖族尽数斩杀，回去后，旁人有敢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浑身巨颤，这一刻赤红蔷在哭，她在哭。

杨小开的如此行为，会对他的未来，带来怎样的局面？会给在场的道门弟子，以及外面观战的亿万族人，留下什么样的印象？时刻恐惧着自己妖族身份会暴露的赤红蔷，最是明白。

可对方却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为了她。

明明自己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明明自己和他已然恩断义绝，为什么他要跳出来，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冰冷死寂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曾经母亲抱着自己的时候，回到了师傅找到自己的时候。

呜啊啊啊！

眼泪犹如长河，赤红蔷大哭不止，如同一个孩子。

看到赤红蔷终于哭出来，终于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委屈吐了出来，杨小开扭了一下脖子。

保姆的工作结束，现在，是到出口气的时候了。

缓缓转头，杨小开的目光首先落在了不远处，因为自己阻止了赤红蔷的自杀，而双眸喷出凌冽杀机，妖气越演越烈的妖族这一次的领头人。同时也是自称赤红蔷父亲。

黑鸦族，妖尊，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