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边交手打的轰轰烈烈,那些还没撤出的人更是急了眼,你推我我推你,愣是飞快地散开了,场间瞬间空旷下来。
就连巴巴跟着言承的言七,这会儿都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言承倒也放了心,身边没个拖油瓶,还方便自己偷偷摸进去。
说不准真来个两败俱伤,自己到时候就浑水摸鱼把五哥救下来了…
咽了口唾沫,看了看一旁监斩台上承王还悠然自得地坐着,心里想偷偷进去的想法又打消了。
现在进去,少不了要落承王口实,到时候承王来个秋后算账,言家恐怕是家产都不保…
而在言承心头飞快盘算着利弊的时候,那两个监斩台上的司灵也是忍不住了,魔门虽然只来了三个人,但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场间灵卫和护卫都是溃不成军。
两个司灵哪里还看得下去,纵身一跃朝着断头台飞了过去。
言承看了看就剩两个亲兵守着的承王,又看了看四散逃开的人群,一咬牙,蹑手蹑脚朝着监斩台摸了过去。
承王正看得起劲,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意,慢慢地品着茶,仿佛是在看戏一般。
背后突然传来两声闷哼声,他正想回头看,一柄匕首直接抵住了他的咽喉。
承王努力地偏头看,隐隐从眼角余光分辨出来是言承,心底的慌张此时也是慢慢平复下来。
不是魔修,那就好办。
没有表现出慌张的神色,承王缓缓开口:“阿承,这是为何?”
言承沉声应道:“殿下,臣要救臣兄长于险境之中。”
他还是头一次干这种事,偷偷摸摸上来也没被发现,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两个亲兵,这些一等一的内卫高手,在如今的言承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当然,绝大部分功劳还是归于五哥给的法器,这匕首锋利无比,稍微施加灵力更是刺杀利器。
他只是想顺手打晕承王,却没想到还是高估了自己,第一次真正地杀人,总会有一些心情激荡,而这就影响了他的计划。
他本来只打算把承王打晕的,只要承王晕过去了,没有了这个人证,自己的后顾之忧便是解决了。
承王咽了口唾沫,锋利的匕首刀刃还是带着一些威胁性的。
“那你威胁于本王是何故?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便是。”
言承冷然道:“殿下恕罪,臣已犯下重罪,只能斩草除根了!”
说完,言承手上加力,他可不打算跟承王周旋,迟则生变的道理他很明白。
他没退路了,已经杀了两个亲兵,如果没被承王发现自己的身份那还有别的办法。
但是刺杀亲王是大罪,他杀了两个亲兵,一样是要被砍头的,都把亲兵杀了,那意图就算是傻子也明白。
断头台上打的激烈,那些疏散的人群也是跑的一干二净,没有人证,言承眼下把承王无声无息地杀了,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刚刚才杀了两个亲兵,现在的言承脑中不仅仅是莫名的恐惧感,更多的还是亢奋,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承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燕平斜只感觉后背一凉,他在宫中长大,很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像言承这种人狠话不多的,他绝对就不会招惹!
皮肤生疼的感觉让他迅速清醒过来,那几个镇魔司的后手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承王头一次感觉自己离死这么近,连忙开口低喝:“阿承,现在我才能救你兄长!你杀了我就没希望了!”
声音不大,但还是让言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有了一丝迟疑,而此时承王的喉咙已经渗出了些许鲜血。
“你杀我无济于事的,镇魔司还有后手,整个燕国四个大司灵都在背后埋伏着,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你兄长!”
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语速极快,也不敢大声呼救,大司灵这会儿还没现身已经隐隐说明了问题,而他是个聪明人。
言承听了这番话,眉头紧皱起来,大司灵那可是半步分神境的强大修仙者,一次来了四个…恐怕那三个魔修是跑不了了…
言承觉得可能自己杀了承王,这高台都下不去,就得被藏着的大司灵直接拿下,自己这点实力,比起大司灵,可以说是蝼蚁与大象的区别。
但是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身份也暴露了,言承可不会相信事后承王不会找他算账,就算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啊!
燕平斜看匕首还没有拿开,又继续道:“阿承,你先把刀放下,本王保证不会追究今日之事…”
言承冷冷打断了他的话:“燕平斜,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要是真如你所说,有四个大司灵…我恐怕连这监斩台都下不去!”
燕平斜是承王的本名,而现在言承没有称他为承王,也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燕平斜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慢慢从怀里摸出一副卷轴,反手递给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