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林玥儿和长孙曦出了苏府,苏绪风还在苏醒那里,而这两个人逛完苏府后各自回家,小册由林玥儿带走,至于长孙曦,反正他已经都背下来了就带着脑子回去。
今日端午,一切顺利安康,但是等林玥儿回去后,整个私塾却灯火通明。
这个点该宵禁了对啊!林玥儿很快在最热闹的地方找到鹂歌。
湖边的诗书场站满了人,围观的人围成一圈,还有一圈私塾小厮提着灯笼照亮正中间的两排人,鹂歌低着头站在第一排异常醒目,作为十几个大男生中唯一一道鹅黄倩影还不老实,和旁边衣服破了几个洞的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楚绎垂着手打来打去。
林玥儿先回去换上了宁樾的服饰,装作匆忙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宇叔父,不知这是犯了什么错?”
“楚绎,来,”宁宇朝楚绎招招手,“你说说你是犯了什么错才在这里受罚?对着所有人大声说!”
楚绎往前跨一步,昂首挺胸,看起来还挺骄傲,像是宣扬丰功伟绩一样大声说出自己的壮举,“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自己能力不行还在那里诋毁比他出众的人,所以出手帮私塾整顿整顿风气,男儿血性,打了一架而已,没想到那帮孙子打输了竟然还跑去恶人先告状,简直不要脸,我呸!”
林玥儿听着楚绎的话,再看看一样自我感觉良好的鹂歌,扶额轻叹,“所以具体起因是什么?”
“就是下午在辰云楼的时候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们竟然嘲笑小爷为了一个女子伤神,还在背后说什么小爷我不如那个伪君子苏绪风!”楚绎越说越气愤,想想就要冲去再干上一架,但被小厮及时拦下,打不了就骂骂咧咧的威胁放狠话,“等小爷叫上人把你们堵在角落里痛打一顿!”、“你们是绝对入不了仕,还想做官?想的美!书呆子,伪君子,小人!”
楚绎没能见到月小姐,但苏绪风轻轻松松就得了月小姐的邀,楚绎就陷入了自我怀疑,表情悲戚戚,正好有几个私塾里其他的学生也在辰云楼,他们也参加了龙舟赛,但不和楚绎一个队,自然是输了,他们本就心情不好,巧了又冤家路窄,难得碰到这个混世魔王吃了瘪,忍不住怼了几句,嘲笑一番。
这种气楚绎是万万吞不下的,当下是被辰云楼拦下了,然而傍晚回到私塾,好巧不巧两拨人又撞上了,楚绎从不是君子,动手不动口,两方人都是新仇旧帐一起算,打的不可开交,最后楚绎挂了多处彩,差点破相,还是赢了,那边人不服气,找到了宁宇打小报告,于是大晚上一私塾的人都不睡,齐聚诗书场。
这感情她成了导火索,林玥儿干笑几下,目光落在鹂歌脏脏的脸上,“你也跟着一起打架了?”
“没有没有,我那不算打架,鹂歌只是看不惯这些男子汉说月小姐的坏话,而且实在是不堪入耳,身为女子,我忍不了。”鹂歌接收到了林玥儿凌厉的眼神,慌忙摇手。
“哼!你是没打架,但是我们今晚是没地儿住了!”另一派人恶狠狠地盯着鹂歌,恨不得把鹂歌的后脑勺用眼神烧出一个洞来。
鹂歌虽然跟楚绎站在一起,但是确实没有参与楚绎的打架阵营,身上也没有打架的痕迹,顶多是身上沾了几层灰还有几块泥巴。
她只不过是从庖厨大娘那里找了几桶柴火灰还抓了几只癞蛤蟆放进去,顺便在后一排人的房间里做了一个小机关,导致他们每个人推开门后都迎来一桶灰烬,还有在他们身上活蹦乱跳的癞蛤蟆。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排的人清一色灰头土脸,有的灰烬混了水和成泥块粘在脸上头上,身上散发着小水沟的臭味,怒睁着一双圆眼,呲牙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林玥儿其实想过楚绎会打起架,但原因是年轻气盛不服输赢,地点是赛场终点,这样说不定就算楚绎最后抽到了出使大夏的那个奖也可能因此不作数,结果没想到长孙启还有一众大臣都没走,小伙子们就是想闹事也没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