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昱回到那间他住了一个月的屋子,每踩一步都小心翼翼。
李巍匆匆赶来,“殿下!”
“嘘,”长孙昱打住李巍,泫然欲泣的模样竟让人觉得可怜。
李巍只知道长孙昱在找东西,具体是物是人他都不知道,但他一直猜是人,毕竟能让人偶尔醉酒后露出伤感表情的应该是人吧!而且是个女子的话,多半还是情伤。
李巍的思绪越聊越远,没想到啊!殿下连鹃语都看不上眼,那这名女子不得是多国色天香。
长孙昱似是察觉到了李巍渐渐八卦的嘴脸,“紫苜是我的妹妹。”
待会儿,李巍震惊地抬头看着长孙昱,“紫苜不是花吗?殿下您的妹妹那不是公主吗?”可是如今启国只有一个六公主啊!皇室秘辛?
后来的宁宇等人,不早不晚正好听见了,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老天爷啊!妹妹?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情人,青梅竹马之类的,”鹊舞和若莺小声密语,“鹃语找到的线索好像也确实没有指向是情人哦!”
等长孙昱触景生情够了,他再看向屋子里的一帮人,眼神陡然狠利,“都给我滚出去!”
李巍也被赶出来,尴尬且无力的解释,“殿下需要独自冷静!”
没多久,长孙昱出来了。
“走,去皇宫。”
私塾的人不解地回到门口,目送长孙昱又快步出了大门。
楚绎撞撞从屋顶上跳下来的鹂歌,“他这是唱哪出?打了这久,就这样?”
“没在私塾里起冲突就够了,”鹂歌松口气,忽略也好,放过也罢,他们现在还没联系上少爷,再贸然行动只怕会出更大乱子。
“对了!”鹂歌抓着楚绎的胳膊,“鹃语呢?”
楚绎疼得呲牙咧嘴,“鹃语又被带走了。”
“你看见她了?”鹂歌没松手反而加大力气。
楚绎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们不在的时候,我爬上了围墙看到了一眼,情况不怎么好。”
“什么?”鹂歌松手了,跑去找若莺和鹊舞,楚绎一人留在原地揉了好久的伤口,一定破皮流血了。
李巍跟着长孙昱从歪歪斜斜的青石砖走到一丝不苟的汉白玉,“殿下,夺权亦或是其他得尽快,他们有援军正往京城赶。”
“李巍。”
“哎。”
“你太啰嗦了,”长孙昱看着偌大的皇宫顿足,“本王改主意了,既然当初他们不给苜儿留活路,本王又不是圣人。”
“让反军血洗皇宫?”
“血洗皇宫倒没必要,既然援军终将到来,而父皇定会硬抗到那时,我们不如就把想做的该做的都做了罢,不过留下宁家私塾。”
“好嘞!”李巍喜笑颜开,他还想着原本预计为轰轰烈烈的谋乱,竟除了几声火药,就没下文了,反而做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现在好了。
李巍领命后迅速折返向守在宫门的反军发号施令。
“殿下有令,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烧杀抢掠,都随你们的便。”
“随便?”下面有一人举手提问,“做什么都可以?”
长孙昱在皇卫的护卫下闲庭散步般地进了朝堂。
大臣或坐或躺,举手投足间早已没了在百姓面前的官威,大啦啦地用官服当蒲扇。
“看来你们在这里挺自在的,不如就永远都别出去了。”
大臣们纷纷弹起,把官帽戴好,羞红了脸,都忘了指责长孙昱这个谋反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