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时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江羡微怔,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有点愣住,脱口而出:“许清昼,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许清昼蓦地一声嗤笑,撑着自己的头,“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江羡又多看了几下他的眼睛,发现是真的红,她垂下眸,“没有就好,要是因为这点伤就哭我还瞧不起你。”
他哼了声,没了之前那股颓丧之感,又变得慵懒而欠欠的,示意自己包好的手臂,“对别人倒是小心翼翼,对我就这么敷衍了事,一点儿也不温柔。”
江羡不解:“我哪里敷衍了?”
许清昼理直气壮:“你给余理包扎时反正不是这样,就是差别对待我,你自己心里有数。”
江羡气笑,“那你还想怎样,不然我还得哄着你给你吹两口说不疼啊?”
许清昼好整以暇的颔首,“也不是不行。”
说着举起自己的手臂,一副施舍口吻,“吹吧。”
鉴于这是在病房,丁雅还躺在床上,又是在精神病院,江羡没跟他计较,知道他这是转移情绪的一种方式。
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下后,再次提醒他:“记得去打一针破伤风。”
今天的见面变成这样,谁心里都不太好受,江羡作为旁观者就如此,更何况许清昼是丁雅的亲生儿子。
“嗯。”许清昼低低应着,用另只完好无损的手将丁雅凌乱的头发捋顺。
几瞬后,他站了起来,周身气息瞬变,不散漫恣意,也并非温柔耐心,而是冷酷骇人。
江羡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去找人算账了,医院这边显然对丁雅不太上心,之前他们要是再晚来一步,那位男护士的巴掌估计就要落在丁雅脸上了,而且还让她接触到铁钉这类危险物品。
江羡什么也没说,只往旁边站了站。
许清昼交代她:“我出去办点事,你先这里帮我守着。”
江羡点了点头应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