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飒飒,韩非在原地站立了许久之后,确定不会再听到那些在他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一直总是不自觉想起,扰他心神的声音之后,才是慢慢挪动脚步,出了林子。
回了客厅待客地方,抬头看到了自己的被随手搁置在木桌之上的上面还纂刻的号码的木制牌子。
韩非踱步过去,抿紧了淡色的唇,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安静的搁着丝毫不动的木牌。伸手,过去将桌子上的木牌一下子拽着木牌上串着的穗子,然后一把抓在了手里,一时莫名心神更是恍惚不已。
……
白苹拿了从街上店铺里买着的一只珠珞宝石的项圈,然后笑着为疆时戴上。
“嗯……这项圈倒是好看,就是与这身衣服有些不搭罢。”白苹退后了两步,一手不由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评价。
疆时微微抿着淡色的唇,一双明亮如新月的眸子眨巴眨巴地又是委屈又是新奇的看着白苹。作为一个洗干净了脸,白白净净的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萌娃娃的疆时来说。只要是做这些他曾经看过的小动作让白苹瞧了欢喜的话,他也完全不会介意自己其实早就在很久以前就不屑于这样子做了。
在父母兄姐面前类似于撒娇这种事情,不仅是因为他并不喜欢,也是因为在曾经的时候,除了病重的母亲,从没有人让他有过这样的撒娇的机会。
由着疆时在前面走着,路过了一户看着像是大家庭院的地方。
虽然小卜也曾说过她没心没肺,可是白苹还是很明显的察觉出来了在一旁走着的疆时的不对劲。
这个时候的疆时对此方才在大街上的时候分明沉默了许多。
在路过那户青砖的府邸时候,疆时的脚步明显快了许多,还回头看了一眼白苹,示意她快一些跟上。
白苹:“……”
白苹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快步跟了上去。对于疆时这种年龄不大,可是实际上却是身高已经是快要到达白苹的肩的少年,稍有不慎白苹就会被落到了后头,追不上步子的。
只是也在疆时的后头跟着加快步子的时候,白苹无意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路过的青砖木门的上面挂着的牌匾——钟府。
黄木的牌匾,雕刻的规正一些还用石墨提浆填了的篆体,不管是从哪里看去都是平淡无奇,却也是于情于理。
对此白苹所在的韩王室的新国都新郑的繁荣来说,也确实是格外的普通了一些,可是对于这远在两国交界的青城。毫不客气地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家大业大足够全城的许多人去羡慕去敬畏的大户人家了。
白苹毫不在意的回头,看着有是已经走远,快要拐到青砖宅子的还围着围墙的拐角另一边去。
白苹连忙不敢再胡思乱想着跑神,将方才在脑海中极快地一闪而过的东西瞬间抛诸脑后。
一边在后头好笑又有一些莫名地追着。
中途时候,白苹还不忘满头黑线地看着识海中那个碧波湖上的小小的白绒绒的还有一对过于庞大的茸角的动作在薄雾上来回地翻滚着。然后稍稍凑近一观,白苹竟然还诡异地瞧见那双本该是魅惑众生了的狐狸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细缝。
简直惊恐!
险些在街上还在追着快步走着的疆时的白苹在那一瞬都忍不住想要后退了!
“有这么好笑吗?”
白苹有几分郁闷,见小卜还是在自顾自地无情嘲笑着,简直已经是快要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她忍了忍,没忍住,凉凉开口,“笑吧,接着笑,昨天我才恍惚想起,我好像还缺了一样白毛发的干花的小枕……”
白苹的话还没有说完,还在眯眼成了一条线的小卜甩着蹄子来回滚着的动作微微一僵,立马就停了夸张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