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相继问出声,我见着那清明无澈的眼神,手无意识扭弄了下裙摆,蠕动了下嘴唇,良久才低着头,自言自语,“是,或许也包括我吧……”且说这四海八荒,暂不论上古的那些所谓持有天人难想的姿容,比我容颜上乘的,多不胜数。况且那词虽美,却是无人共享,注定只是独一人的。单看我现今的模样,想来我所期盼的生活也只会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话语时脚下正奔流的河水,几条鱼儿正结着伴在我脚边嬉戏,好不悠闲自在。
“什么?”声音太小,帝君并没有听清楚,所以微侧头问道,语气低沉。
“没什么,”我收拾了下方才的心情,“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好饿,绿儿怎么还没送饭来,绿儿,绿儿?”停顿下,又看着帝君,脸上满是歉意,许久,风物所做的曲子仍在倾唱着,一舞水上九漫已然尽落。
“架支羊毫一方新墨绘幅笔墨丹青,莲步轻移一弦琴响舞毕半世沙华。”
我落着脚下的步子,朱唇轻启着在我脑中,此时正出现的画面。顿了顿,转头,“绿儿,这舞可是观赏的够了?本小姐可是要收好处的。”
半响,才听见绿儿那还未清醒的的回应,“啊啊,够了,够了……”未几,又看着我,托腮感叹,“小姐,你跳的真好看,词也好,就像初初下凡的仙女一样。”说完,似是想起了哪里不对劲,忙又改了口,“不对,小姐你本来就是仙女,且美貌无双!嗯,我家小姐果然是最美的!”“绿儿那丫头实在是有些贪玩,这个时辰了,我得去寻寻,帝君且坐着吧。”福了一礼,帝君看了阵子,稍抬高了手,轻声道了声,许了。
帝君都许准了,还留在这里干嘛,又不是现在的气氛很好,所以早在帝君许可的一声落下,我已慌不顾身,恐是身后有洪水猛兽般夺门而出,顺便之下还带倒了一张门边上的竹椅。
身后,一直端坐着的,看似一本正经的帝君这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待看到了芍药的这般模样一手系着长长的衣袖,一手微提高外衫衣摆,两只涂了红色豆蔻的小脚白白嫩嫩,迫不及待的踏入水中。一瞬,只觉得满是清凉,脑中那股昏然欲睡的意识立马退却了。
微急的河水流淌着划过脚丫,带着一种微痒,我有些诧异此时的这种新奇的感觉,不禁又抬脚走了几步,酥酥麻麻的,嗯,就是这种感觉。欣喜地勾唇笑着,一时兴起,双手提着裙摆,不禁在这浅河之中炫舞落花。,也不禁好笑地勾了勾唇角,无奈地摇摇头。
心情不可谓是不美好。
笑罢,单手支着头,就着桌子上那被摔下的书册,饶有兴趣的又翻了两页,相较于府中的那些惹人脑疼的账册来说,这些个所谓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倒也是难得有了些趣味可言。
而不可否认的是,芍药,确实在他心中留下很深的形象,更或者说羁绊了……
在外头很容易的寻着了我正经授意,故意躲在厨房不出来的绿儿,木屋现在已经是不能回了,就算回去也得是等着屋子听着绿儿敷衍的回答,也没有太在意,小丫头也是个爱玩儿的,而是望着头顶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觉得内心有了片刻的安宁,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