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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还未反应过来,已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真的!”
当即也不顾及太多,后退几步,自身习惯使然的右手负左手于左胸前,屈膝向着两人飞快地各行了一礼,欢快地道:“谢谢父亲成全!谢谢阿母!”
也是这时,白苹才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原来原身父亲也姓白,在城中经营着一家脂粉铺子,因为深受城中女子喜爱,经年之下也算是小有家财。
只不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早年白父四处奔波,伤了身体,至今,也只得与白母的一个女儿,也正是原身。
白父为女儿取名苹,取自《诗经》的“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由此便可以看出,不论如何,白父白母还是对原身十分关心的。
只不过昨日,白父身体不太好,原身有没有兄与弟,便提议让自己去家中铺子里帮忙,可原身一介女子之躯,白父深知女子在外低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便不同意,只推辞会考虑。
哪曾想,原身会因为太过气闷,趴着睡觉的时候一口气没能上来,就这么去了。
站起身,低头便朝少年小心行了一个平辈之礼,“玉人,多谢韩郎君。”
韩非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方才马车在阳翟这个旧都停下候补之时,远远地,他便听到了有一稚嫩童声不断响起,似是在念着《齐风·鸡鸣》,不过,断断续续的,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想着过来瞧瞧的。原是一个正学字的女童,女子识字,甚少。至少,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还是很少见的,更莫要说,看这人模样,诗三百怕是都已熟知,只是还有些不识字罢了。
“玉人,你……叫玉人?”
白苹抿嘴,玉人,那是白父白母等人亲近的叫法,只是平常听的多了,顺口便说了出来。想了想,白苹摇头,“不,玉人本名苹,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苹……玉人……”
韩非低声念着,忽地想到了什么,蓦然笑了,“非……经此地,有些,口渴,不知苹……玉人,可否,以水相赠?”
少年唇角微勾着,点头客气有礼地接过白苹手中的陶碗。
碗里的水看着尤是清澈,许是因为在井水里浸的久了,连陶碗也不由染上了几分凉意。
少年接过陶碗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那抹微凉,手指微动,在白苹的注视之下。
小卜曾经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自然是真的。作为上古时期唯一的一朵神花,难得一见。当年为了得到它,主人你可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的。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若现在细细想来,却是实在是几分像是早早被写好了命运一般的先知先明。
而这位其中的知道不一样的一点,除了白苹之外,此间也仅仅是只有小卜了。
面前的人睡的很熟,甚至是我醒来都没有察觉,我静静地注视着。
不得不说,帝君却是拥有着人神共愤的面容,嘴唇略有些削薄,微透着淡粉色,皮肤白皙而又细腻,确是没有一丝瑕疵。
只有闭着眼睛时,才能忽略他那满身的威仪,也能清晰的发现,帝君的睫毛很长,浓黑的如把羽扇。
整张脸就像是创世来上天最杰出的艺术品,俊美而又不失阳刚,这般美貌,让身为女子的我都不觉有些自惭不如。
熟睡中的人还未醒来,我看着这位平日严谨冷漠的帝君在睡梦中之时,竟会有如此温柔,静美的一面,倒真是有些吃惊。
瞧得久了,心里莫名有些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