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轻声地仿若无声地叹了口气。也罢,就为她看似心悯众人,却是实则冷漠至极的心下少有的同情和善良吧。
她从心底相信的,疆时这个孩子与自己有缘。
小卜只要是有心的话,那他就可以随意地知道他人的心中的一些想法。而这个时候,他就恰恰是偷偷打探了一下他的主人白苹的这个时候的心中的想法。
一点也不似姬长淮抱起他时的满心挣扎。
萌宠不听话,白苹怎么办?
白苹忍着内伤,默默想装出一副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的表情,只是眼下这个情况,她还能怎么样?
——她想捂脸-进屋-转身关门!
姬长淮倒没有想那么多,就像是他。
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他也不会知晓,原来自己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毫无抵挡之心。
他看着白苹一脸为难的模样,承秉着王室君子仪度的自小教导,摆摆手,由衷地建议,“既是小卜这样与师弟亲近,苹姑娘倒不妨割舍一二,不过一晚,想来师弟也是不会嫌麻烦的。”
说着,他看向了还在沉默着小师弟韩非,示意他赶紧表态。
闻言,白苹也不由自主将目光从小卜的身上转向来韩非。
估摸着是很少被像白苹这样的年轻貌美,正值花华的少女这样丝毫不加掩饰地晶亮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
韩非有些别扭地转过头,他微微皱眉,看着怀里的已经是十分乖觉地,甚至是已经开始打着呼声的小家伙。“是,也不是。”
竟还并不是?
姬长淮悠着眼神,一派闲适之态的看着身侧的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的韩非。
少年眉目清冷,一袭青衫如慕。
端的是君如冷月。
“听说,青城中如今已是戒严模样。进出城百姓皆是苦不堪言。”
韩非想起了什么,又是道。
姬长淮淡淡挑眉,小赞,“长时间不见,你倒也总是没做了那睁眼的瞎子,还算是有几分机敏。”
韩非垂下头,做不语状。
姬长淮见此,笑了下,开始认真替他的师弟讲解此事。
“其实这二者之间也是存在着一个必然的联系的,且由我看来,还是极度的牵连甚密。”
韩非疑惑抬头,却是不懂这两者间到底是有何联系。
他拱手做了请教状,虚心求教,“非愚钝,并不解其中之意,还请师哥指示一二。”
姬长淮微微一笑,忽地说出了一句话,“事出有因,而师哥让你想的,那一份真正的因,却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姬长淮率先而前走。
韩非落到后头,他微微垂着头,看着自己怀里还抱着的沉沉而眠的雪狸。于是不管是姬长淮师哥,还是当时忽然收到了关切问候的通古师哥,这对于他们来说皆是一种难以忘怀但又不自觉磨牙的黑历史。
但这一幕已经远远被许多门人瞧见,所以渐渐就传出来了长淮通古的佳话。
也是因此,每每通古师哥在见到长淮师哥之时,总是一脸的没有好脸色。更有甚者,一时每每遇见了姬长淮,也皆是会冷冷出言暗讽,言语甚是犀利而让人无地自容。
也是因此,便是姬长淮沉稳聪敏,但是每每一提到通古之时,就会不由自主做出避让之事。
能避则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