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看着白净手臂上的一朵娇艳的半开着的红艳花朵,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在第一眼看到她手臂上的花之时,只会惊奇地以为它不过仅仅只是一处比较离奇的印记明显的胎记罢了。
可是若是相隔一段时间再次清楚看到一出花形胎记的时候,他们再也不是当时的啧啧称奇,他们只会惊恐,失声咒骂此为妖花。
更甚至是都在传,妖花降世祸国殃民,是整个世间的灾难。
自从那个路过的宫廷神仕在看到她手臂上的花,离奇地称之为上古妖花之时,这种平日里就隐隐相传的流言更是变本加厉。
他们都在说,白家的二姑娘生而体带妖花,年愈长,其妖法就会随着手臂上的妖花的盛开而愈增愈强。
他们也都在害怕,说二姑娘经常痴傻说不定是被什么孤魂野鬼带去学着妖法,将来等妖花全盛,他们,并不一定能够活下来。小卜提醒地尽心尽力。
白苹也不是一个纯粹在养在大宅门之中的悲哀,所以很快也是能够察觉出来自己所逃过的这条路分外轻松的之感,也渐渐在临见面之前有了疑心。
白苹也察觉出来了些不对之处,转身看了眼身后的追赶的人,这么久了本来就相隔了半条街的距离,也不是说追赶就能追赶的上的事情。韩非抬头,“师兄,不知你可是有话要对非说?若是无话的话,非……”
韩非刚想要说着,“若是师兄并无吩咐的话,那非就先行告退了。”的话陡然就被李斯接下来的动作和话全部都掩在了口头处,却再也说不出口。
李斯呵呵笑了两声,直接伸出一臂拦去了韩非刚要微微侧身想要转身离去的动作,韩非回头,李斯却是低头对着韩非微微一笑,“师弟,今日你在师父与师兄面前说话如此之多,现在,可是口中痛?”
韩非觉得无事,正要重新换个方向离开的身子陡然一滞,方才还是温润如水的面容,这个时候却是僵硬着不知何如。突然之间,李斯竟是发现他的本该还是心静如止水年纪的师弟,如今若是一张白净的脸庞虽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可是在李斯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莫名因为自己方才的问话而不自觉变得有几分小心翼翼和微微淡淡的羞窘。
李斯是真的愣了。白苹拿了从街上店铺里买着的一只珠珞宝石的项圈,然后笑着为疆时戴上。
“嗯……这项圈倒是好看,就是与这身衣服有些不搭罢。”白苹退后了两步,一手不由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评价。就算是疆时不提,白苹也记得这一回事。想到这里,白苹不禁有些泄气,还有一些郁闷。
在她仅有的记忆里,她只知道当代民风虽然因为遗留上古蛮荒时期的祀奉农神的传统而并非拘泥小节。可以说是在奉祀农神的节气,就连当朝者也曾直言不讳说出‘以仲春之月会男女,是月也,奔者不禁’的话来。小卜倒是回答的不以为意,更甚至是还有一些唏嘘。
本为尊贵的上古唯一一朵神花,如今却要寄居在一个小小的瘦弱的身体之中,又哪里还有曾经扬名上古的第一神花的威名?
地狱花开,又为往生,花开之处香飘万里却又是千里无人烟,生机尽灭,皆为往生而去。
既见往生,得以往生。
小卜暗暗在角落之中摇摇头,他隐瞒下了关于地狱花的一些事情,现在的主人实在是还不适合知道这些。
没人知道,这样的一朵神花,说是神花又怎么可能就一定是正面的?神也会杀人,也会有罪恶,不然这神花又怎么会得到地狱花的美名?
凭借瑰丽的颜色还是绝美的花形?呵。而第二中则是,第一时间通报官府地方,若是那个没有被捆绑的恶徒反抗,最终也只会是也如同一个罪恶一般,积极响应曾经的火焚说话,毁灭她的原身了才是。
而在白苹看来,也唯有对自己的身手,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地位有信心的大人物才会在夜半看着这副场景之后不是大声尖叫而是饶有兴趣地轻声低笑了。
是的,饶有兴趣地轻声低笑。
“呵呵,有意思。”身后传来猛然嘶气的声音。
凡关系亲近之人,皆是知晓他们同门之中有这样的一段佳话。
那便是当初所谓的长淮通古了。
姬长淮身为燕王室的长公子,其身份地位自是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