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瞬,却是在听到白苹所说的以后,反而是忍不住轻笑。
声音清亮,悦耳。
“白苹姑娘——”
他顿了顿,斟酌了一番说辞之后,才是道,“姑娘倒是极为的信任非。”
就算是他早在拜荀卿求学之前,就已经是立志,将来要为眼前的这一片硝烟弥漫的土地做出一番大贡献。
可是至今,哪怕是如今的他自己,也仅仅只是在心底这般愿望着。
而并不敢十分确定地说,自己将来的成就,定然会使自己青古留名。
自古以来,王侯将相,又是又多少人才会是有此殊荣。
不过他却是没有想到,只是之前一直都是莫不相识的人,现在却是这样的相信自己。
韩非眼神微动。一阵风吹过,一片落叶自枝丫上落下,在白苹的面前飘转沉浮。
这个时候,她倒是极其地想要再看一眼她的父母,还有她的兄长了。
再见时,她相信,她的父母定然是欣喜又欣慰的模样。
而她的兄长,定然也是还如从前那般,会伸出手掌,然后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在又一次弄乱了她的头发之后。轻笑着道,“如今的小妹,已是这般厉害了。”
韩非转头,瞧见了白苹突然之间低迷着的情绪。
如墨似漆的眸子微敛了敛,低头稍作沉思。
半晌,他才是忽然开口,“抱歉,引起了你的伤心事了。”
声音诚恳至极。
白苹没忍住,分明前一刻还是满心的伤感,这一刻却是‘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白苹也知道一些韩非的事情。
若是说提起父母亲人,最伤感的人绝对不会是白苹,而是这个在之前却是父母接连间逝去的韩非。
可是他现在,却是能够再一次面不改色地听她讲了这么多有关于家人的事情。
若是真的要有一个人需要说抱歉的话,那那个人绝非是韩非,而是她这个提起他人的伤心事,还讲了许多家人之间的关爱的事情,在他的伤口之上再次撒了一把盐。
若论可恶,又有谁及的上她?
韩非摇摇头,“这个倒是无妨,总归你也是第一次离家,会想念也是难免的,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白苹微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在绿荫道下被凉风吹过的舒适感。
想起他说,之所以荀卿和他的两位师哥会齐聚在他的这里,完全都是因为游历路过。
而那位被韩非无意之间提起的通古师哥,也是因为荀卿接下来便要再往齐国,而韩非的那个通古师哥也同样是想着去齐国谋发展。
也是去齐国,看看是否能够进行自己的远大的抱负。
她回头,有些好奇,又是几分不好意思的问道,“既是韩郎君皆说自己的师父,还有师哥们皆是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了一定的规划,那韩郎君你呢?你可也同样是做一番准备?”若是已经抬出了他燕王室长公子的身份之后,这些人仍旧是不依不饶,那他也要不禁想追究几分,这背后之人的真正身份了。
转过身,“如此,应该是接下来几天时间都会安静许多了。”他道。
韩非略略颔首,“倒是非的事情,凭白叫长淮师哥如此劳累了。”若非今夜长淮师哥在的话,只怕是,就算他也同样有楚国国君的证明,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也并非展露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