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听了小卜信誓旦旦的话,心下稍定。顺着他的思路一想,瞬间也觉得有理,这些人又不是绝对的公正严明之人,对于一个忽然出现又忽然躲起来的人,他们通常都是信奉能抓就抓,不能抓到就放弃的原则。
就像是白苹从客栈之中跳窗出逃时,客栈下说是要一直监视的人,又哪里会真的听从上面主人的命令一直监视着,就连苍蝇也放不进去?不还是一个个的,全都凑在巷子里呼呼大睡。
自己再多躲一些时候,那些还不愿离去的人自然也是都会散了。
想及此,白苹是彻底没了先前的那一份紧张之感,这个时候再看自己所藏身的地方,瞬间也是觉得丝毫不能忍耐,她好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贵家女子,哪里受得了如今的难受?
当即就要掀开竹筐出来。
却在刚刚掀起的那一刹那,浑身僵硬。
“主人你……”想到小卜一直都是为她这个主人着想。
而且听小卜时不时地谈起以前,她也能勉强将事情串联起来,而她正好知道,小卜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几乎弱不禁风的模样。
完全是为了实现她的要求,她的心愿。
分明如今已经是因她而伤重至此,每每竟然还是想着她这个主人……
白苹直觉鼻端酸的厉害。
她就越是愧疚的厉害,躺下休息的时候,还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以后要对小卜更好了。
就像今天的事,是万万不能够再发生了!
这一边,韩非沉默地抱着怀中的雪狸,跟在师哥姬长淮的身侧半步的地方。
清晖少年衫,杳杳月下影。
那些人或许已经自己吓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种种皆是可能,但是会像白苹这样一口相信的人,只怕是少之又少。
不过,索性白苹并没有信任错。
不仅仅是她手臂之上出现的艳红的半开着的往生花,还有近来她一点点无声无息多出来的一些堪称是微不足道的记忆。只不过,悄悄抬眼透过掀起的窗帘一角看见那个兀自笑的自我的人。
这样的人,她知道,或许就如她的兄长那样,其实不管是在过各个城池之时,因为有身在大家族的证明。白苹虽然在以前大多痴傻,可是这也并不代表着她不懂人心。
看着眼前的这个曾经将她当做戏子,明目张胆的做起了看戏人的男子。很显然,他现在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让她说话,让她乖乖地服软。
白苹心中一阵气闷。
与其自己慢慢的毫无帮助地慢慢想着能够出城的法子,不知以后的哪一天不小心,就会被现在整个青城都在搜索他的人抓住。
最后送到他们背后的主人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