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郎君。”
她抬起头,因为刚才的窘态而微微红着一张脸,她看了一眼韩非,又慌忙低下头,她支吾着说着解释道,“不是,韩郎君,方才,方才我只是想说,想说这可真是一个格外令人愉悦的事情。”
韩非转过头来看她,眉毛半挑着。
“若是依你方才的高兴的话,想来我也确实是百分百的相信,你确实是很心情愉悦了。”
都差点踮起来尖叫了,又怎么可能不愉悦?
这一次白苹倒是有进步,她忍着要羞红的脸,强装着镇定撇过这个话题,“既然韩郎君知道姬长公子之后的大概行程,那不知韩郎君知不知道,姬长公子到底是打算几时才出城去?”
她留在这里越久,那么危险就会越大。
而且同时,也会给身为宅院主人的韩非带来莫大的不好影响。
这也是白苹着急要离开的最主要的原因。若论可恶,又有谁及的上她?
韩非摇摇头,“这个倒是无妨,总归你也是第一次离家,会想念也是难免的,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白苹微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在绿荫道下被凉风吹过的舒适感。
想起他说,之所以荀卿和他的两位师哥会齐聚在他的这里,完全都是因为游历路过。
而那位被韩非无意之间提起的通古师哥,也是因为荀卿接下来便要再往齐国,而韩非的那个通古师哥也同样是想着去齐国谋发展。
也是去齐国,看看是否能够进行自己的远大的抱负。
她回头,有些好奇,又是几分不好意思的问道,“既是韩郎君皆说自己的师父,还有师哥们皆是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了一定的规划,那韩郎君你呢?你可也同样是做一番准备?”
少女明亮的眼睛,此时正盛着微许的疑惑,还有迎着清风,微微眯起的闲适。
韩非静静看着,这样的白苹,他一时有些移不开眼睛。
不过纵然如此,少女的问话,还是让他不自觉微微一怔。
这时又听到少女轻挑着秀丽的柳叶眉,然后轻轻笑着问出声。“我听说每一个读书求学之人,皆是在心底深处有一个想要实现的愿望,亦或者是抱负。为此,他们皆是宁愿头悬梁锥刺股。就像我的兄长,据说他的愿望便是走遍这周王朝的广袤河山。”姬长淮早上并没有出现。
今天不仅仅只是要拜访长时间未曾见过的旧师。
还要他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如今也已经长时间不曾见过的李斯。
又或许,姬长淮秉承着燕王室的贵族教育,有些侥幸的想着。
既是同门,旧师在旁,也是多少会注意一些同门之谊。
既是君子,就应该是宽阔心怀。
指不定是旁人早就忘了这一段尴尬之事,反而是自己一想起李斯来,就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呢?
想到最后,姬长淮忽然一笑。
倒是自己着相了。
白苹醒来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
昨天的对话她自然也是听了个明白。
既是要人帮忙,好让自己早些出城去,那么这个时候就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今天既然是姬长淮和韩非他们师门之间的一个简单的会面,那自己作为一个只是姬长淮在路上捡来的人。
现在既不是同为他们师门之人,又非是与韩非有什么过切的关系。而后来……
则更是小卜再也不愿意提起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