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会是如此,白苹心里默默无语中。
只不过,悄悄抬眼透过掀起的窗帘一角看见那个兀自笑的自我的人。
这样的人,她知道,或许就如她的兄长那样,其实不管是在过各个城池之时,因为有身在大家族的证明。他极快地扫了一眼对他所说的话表示赞同的李斯,稳了稳心神,则是继续说道。
“长淮师哥身为燕国王室之子,为燕先王之幼子之子,同是燕王室诸公子之一。不仅是身份地位,便是本身所具有的才学也绝是一等一,为一良才。”白苹快步走前领先几步,然后回头,浅绿的裙摆在空中扬起,起了一道漂亮悦目的弧线。
“而小女在提出,追求权贵完全就只是为如同其他诸国国君一般,一生汲汲营营。韩郎君不是已经出声反驳了?”
她道,“若是真的对这一条路无意的话,又怎么会下意识地去为他先行辩解?就像是,小女说起另一条路的时候,韩郎君你虽然也是激动,却是在相比于权贵这一点,着实是比不上的存在。”
韩非听着白苹的解释,心里暗暗地也用她所说那般,一直进行一番测试。
果然,最后的结论却是……确如白苹所言。
这便证明了白苹的所言非虚。
只是……白苹愣了下。
总不好直白地说,其实是因为我觉得你忽然之间太过单蠢了一些?白苹忍下心中不由腾起的烦闷,深呼吸一口气后,再看向小卜之时已经是好了许多。
“那你这一次能够清醒多长时间?坚持到夜半时候一起去探一探城门情况应该是可行的吧。”想到之前的打算,白苹轻皱了下眉头问道。
或是因为白苹此时失了曾经的最重要的一段记忆还未想起,就连曾经的对待小卜之时的带着几分高山仰止的模样也同样没有想起来。
小卜对待现在的白苹,也是渐渐放松了许多。
至少,这些时候见过的失了记忆的主人,简直就是她曾经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没有了曾经的大多时候的冰冷和高高在上。
这样的主人,比起曾经的高处不胜寒之外,小卜竟然也觉得还好。
“无妨,这一次因为有着功德潭的相助。我的伤势已经是较之之前好了太多。”韩非说的几分模糊,清淡无奇。白苹没忍住,分明前一刻还是满心的伤感,这一刻却是‘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
白苹也知道一些韩非的事情。
若是说提起父母亲人,最伤感的人绝对不会是白苹,而是这个在之前却是父母接连间逝去的韩非。
可是他现在,却是能够再一次面不改色地听她讲了这么多有关于家人的事情。
若是真的要有一个人需要说抱歉的话,那那个人绝非是韩非,而是她这个提起他人的伤心事,还讲了许多家人之间的关爱的事情,在他的伤口之上再次撒了一把盐。听他的口气,似是在说,他的目的地是完全和白苹没有什么差池的。
遥去韩王室国都新郑,既是不能骑马而行,她也并不会如此。而她的身份并不能够张扬,而韩郎君既是并没有像是如同他的师兄姬长公子的王室公子的有利身份。也有可能,在他们第一次听到小卜的声音之后,又或者甚至是在小卜恢复了身上的伤而展露出原本的模样之前。
那些人或许已经自己吓自己的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