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疆时也许是默默容忍了白苹的胡乱动作,当白苹再次伸手过去的时候也仅仅只是颇为瘦弱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瞬,然后又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疆时又率先走了几步,白苹一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两人在这个在白苹看来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堪比难民区的地方轻声地行走着。
在各个路口之中拐了又拐,直到白苹默默在心底描写又是一个拐角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带着路的男孩儿疆时终于停了下来。看样子终于是到了地方了,白苹在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
看这模样,小疆时居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青城城民会住的地方,至少在白苹看来,那些住在青城街区附近的百姓们,看着虽然说不上是大富大贵,可是好歹也不至于像眼前的还有她方才一直看到的模样,竟然还是茅草屋,真是,说不出来的贫穷与无力。白苹阻拦不及,默默地看着少年的仍是有几分凌乱的有些不堪入目的衣服背影在黑暗之中熟门熟路的消失过去。不时地,除了不间断地轻巧脚步声之外,不过一会儿时间,白苹就听到了仿佛了各种器皿敲击碰撞的声音,后来又是隐隐的水声。
小家伙原是渴了。
那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这个茅草屋子里难得带上的厨房之地了吧,白苹微微皱眉着看着小小少年离去的方向,有些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能够更加便利一些。
只不过,白苹现在很是清楚,自己现在所想的不过都只是一句空话罢了,在路上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一心为善的疆时,也不得不说是她的幸事,本就不该再多去强求个什么才是。
“白姐姐,家中简陋,夜里怕是不能予你什么,唯有一些热水,来洗洗手吧。”
疆时问的凄迷,白苹不懂为什么好好的人会突然变的伤感了起来,抬头瞧着疆时,实话实说,“若是那个家对我不好,那这个家对于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只不过等我有能力的一天,曾经欺我辱我的,毕竟要为他们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白苹说的坚定,丝毫看不出是在开玩笑的模样,事实上她也不曾开玩笑。
她跟疆时说总有一天自己会回到曾经的那个对自己很好的家中去,是因为有至亲之人还在翘首以盼,可是这也仅仅只是其一。她不可能会忘记曾经在犯病痴傻之时白家的那些所谓高风亮节的族人在趁着她父母兄长皆是不在之时所做过的事情。
一报还一报,他们曾经那样的对待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痴傻之人,就该想到会被人记恨,总有一天也会被加倍,或者数倍的报复回来的。
疆时霎时亮了一时暗淡了下去的眸子,一如细碎映衬,姣姣如光。
“好啦,没事的话问这个干什么,应该早些歇息,明日要去做一些事情,到那时姐姐还需要你的帮忙。”白苹又一次伸手拂了拂落在疆时可爱的脸上的乱发,微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