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听说自家可能因为她而带来厄运,除了自己的爹娘,其他的人可是没有几个会想着她活下来的。
如此一想,白苹就有些心惊,握紧了下手中刚刚才买到的一些吃食,在街头看似悠闲地晃悠了一圈听到了许多似是而非的消息之后才是赶忙不动声色地回了客栈。
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听着小卜在那儿不带重复一句的表现着自己的心情不妙。
中间,还有心情顶回去一句,无情的嘲笑,“欺软怕硬!”
还上古神兽,自夸身份在四大神兽之上呢。
简直就没有一个比他更加没脸没皮,又愧对这个神圣称号的神兽了。
一怼白苹,奈何能力太低,小卜就立马安静了。
这一下,不仅是在外头装着不会出声的鸵鸟。没有人敢妄去断言,是否以后的情况。
后来经过了恒古的讨论,他们才是终于决定,随着韩王室的决定,一同迁都。
白氏一族的族地,听说至今还是在阳翟,且现在族中,除了有部分族人,就跟着她的父亲族长一起待在了新郑。
而其他也有一些族人,实际上是还待在阳翟地方,他们的老族地的。
一阵清风吹过微微扬起了她未全梳起的额前的碎发,有几分慵懒,此时的她全然不见分明昨日在谈起要来搜寻她的人时的焦灼,或许还有对未来逃亡生活的一丝向往和无畏。
而说着白苹纤细白嫩的食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正见一个小小的粗茶摊位前,几个分散围坐在两个桌子上的人。
这些人都穿了寻常百姓的深黑短褐衣物,表面看着应该只是一群劳作累了的人在这里聚集着喝茶歇息。
这也很好的给了白苹在不用火折子惊扰青城守卫的时候,孤身一人行走在青城街道的勇气。
不,不只是她一人,还有小卜一直都在陪同着她。
也不对,小卜并不属于人类,他是个上古神兽,还是一个血统高贵的神兽。
……
“主人,你就那样将一个小家伙丢在那里?”小卜有几分不可置信地开口。
这两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歇息,可是他还是很明显地看出来主人对这个虽然小,却很有自主意识的孩子的喜欢。
还有那个叫疆时的,分明大多时候都是特别依赖自己的主人。方才那道声音……
初听时还不明显,这个时候带上了些许的笑意之后,给了她十分熟悉的感觉。
简直——就与她之前偷溜出客栈之时,那个在一旁窗口注意到了她的行为的人,当时笑着与她说话的语气是一样的。
是那个拿她当做夜半逗趣的看戏者。
顿时,白苹只觉得天雷轰轰,冤家路窄四个大字在她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经久不散。“当初最开始传出传言的时候,正也是因为周王朝所供奉的神士所言,因为显示的身份特殊神秘又接连上天,所以,对于一位神士亲口所说出的话,不管是周王朝还是各列国的人们,都是深信不疑。”
白苹顿了顿。
“如此说来,我将来还需要去周王朝走上一遭?”白苹也不与小卜争辩,看着桌子上,还有一旁摆放着的书架,叹着气的道。
小卜从一旁的高木柜子顶上跳下来。
“不怕的,主人以前也是文采斐然,就算是现在不看也没有关系。”白苹循循善诱着,她始终坚信着,一个人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可是她本该有的对待事物的本能和习惯,这是绝对不清易就会有所改变的。
总不至于她曾经……,还会是一个纨绔子弟?
那也不可能会有小卜会心甘情愿地认她为主的。
小卜抬头打量了蒋玉一眼,“就是……就是主人以前还跟我说过,这世间万事皆有定数的。旁人,参合不得。”
白苹愕然,“世间万事皆有定数?”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感觉……太冷漠了些。
“小卜你笑话可不怎么好笑,就算你说我是你的主人。可是我也很清楚,我的身份很平凡,没有什么凌驾于众生之上的能力。”这倒是比她所预想的时间要早的多!
白苹想了一下眼下的情况,想来那些人暂时也是不会想到挨家挨户的来搜人。
她暂时还是很安全的,至少姬长淮后天就要离开青城。而白苹,至少在后天她会离开青城之前,都是安全无虞。
或许是因为一时惊讶,然后脸上的兴色太过明显。
韩非显然双眼微微眯起,他微沉思后,目光定定地看着白苹,顿了一下才是道,“白姑娘就这么着急的想要出城去?”
“师兄……”韩非喃喃出声。
那个下来的黑衣少年见了一身青衫的清俊美少年的韩非如此模样,挑眉正要笑话。
“通古。”青牛车中慢悠悠地传出了一声渐老的声音,不急不缓着。
听着也不过是外面的普通老汉一般的声音,只不过那些老汉的声音,定是没有这个声音之中的感觉。
只是一出声,就不自觉觉得此人大有涵养。
略有几分张扬的黑衣少年在此声一出后,哪怕是仅仅只是说了两个字后,仍是立刻就乖巧了不少。
然后又是瞧了自己的这位许久不见的小师弟之后,立马转过身,如同韩非之前的动作那般,双手相握垂首弯腰越过头顶之后,才是恭声道了句,“师父。”
“嗯。”仍是淡淡的声音。心底莫名油然而生的一股浓浓的不祥之感,就怕小卜下一句话就会说出她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果然……不过此时的他却并未曾在意过。
反而是面对着少女还带着惊喜的询问,他就像那一次看见这姑娘挂了一根绳子就跳出窗,后来又因为胆子小的很,所以卡在了半空中的时候。
闲适的侧了侧身子,在马车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少女。
怀着同样的带着戏谑的心情,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不急不缓,又不紧不慢地敲击在马车的窗梁之上。
一如曾经闲适地看着挂在半空中的少女笨拙地扑腾着,手指不紧不慢地敲击地窗几。
以眼神示意着——主人,方才我被掂的有些眼花,所以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因为他看错了……
他所看到的都是假象对吗?
而很显然,令他觉得此生无望的是,那个明明就在不久前还称最喜欢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