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愣了几下才是回神,一脸的不可思议地皱眉道。
“等等等,小卜,那会儿不是还在说这是什么地狱往生花,还有神仕,也说这朵花是一朵上古妖花,怎么忽然在你口中又变成了什么上古神花?还是唯一一朵!”隐约间,心底还是有些庆幸,幸好,幸好这个时候其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存在,也根本就不知道现在这样‘独特’的白苹正是他的主人!
死寂无言,白苹却没有再继续动作。这样子全身上下只有手中的绳子是她唯一的支撑点,只要稍不留心的话,白苹就知道她很有可能轻易地就会摔了下去,而且若是加个修饰词的话,那就是狠狠地摔下去。
最后有绝大的可能印照了她最开始的心中想法,非伤即残,不管怎么说,结局都是可怜的很。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白苹知道,这是一直在他身后追着的青城城中的侍卫追上来了,白萍连忙屏着呼吸,身子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弄出个什么声响来被别人发现。
就连小卜刚说出了个主人二字,也被白苹连忙轻轻嘘的一声止住了剩余他要说的话。
一直静静的听到这一群人真的远去了之后,白苹才是渐渐放松了下来,躲在漆黑狭小的竹筐之中,悄悄地呼了一口气。白苹恹恹的表情一收,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温软的笑,“小卜,你可算是醒来了,今早只说了一句话后就消失,还有些担心经常说话会对你有什么难以恢复的创伤呢。”
嘻嘻,小卜听出来了白苹话语中隐隐的担心,只是甜甜的笑。现在一看小小男孩儿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巷子外面等着自己,却仍是摆出来了在白苹看来根本就是有些拉不下脸的傲娇模样。
白苹有些好笑地弯了弯嘴角,笑意笑意转瞬溢出,连忙提起一边的邋长裙摆小步地跑起来跟了上去。
“看着你年纪挺小,今年已经是多少年岁了?”白苹一直扬着笑意跟在小男孩儿的身后,一大一小相继穿过了空寂无声的街道,月光之下行走之间在一边的地上留下了纤细狭长的黑影,漠然无声着。
小男孩儿顿了顿,却并没有回过头,仍是探着自己的在白苹看来实在有些瘦弱的身子继续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为白苹在前面无声的带着路。“今年……九岁矣。”小男孩儿回答道。
果然,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小少年。
白苹在身后安静地跟着,眼里看着面前的论身量也只及了她肩下的男孩儿,眼中温软光芒闪烁。一抚掌,因为怕说话声音再次引来其他的人家,所以比平日里要低上几分,“原来如此,那你倒是叫我姐姐是应该的了,我明年就该是及笄年岁,虚长你近五岁呢。”
“对了,我名苹,家姓白从二,你呢,又是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不叫你,又或者是一直叫着你小家伙儿吧。”虽说这前来寻找她的几班人马大多不知道她就是他们想要寻找的妖女,且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想必也没有想过他们一直都想要寻找的人一直都若无其事地住在他们的大本营青城城中最大的客栈里吧。
所以白苹继续安心住在客栈里也无妨,只不过能够被派遣出来寻找她的人也不可能是笨人,想必再过一阵子寻找无果之后,这青城城中也不会安全了。“自然是等到晚上了。”
白苹也是轻蔑地看着,手下轻敲着窗台的木沿,一下又一下,轻声说。
“有那么重要吗?”
白苹愣了一下,眼神忽地变的有些迷茫,她想起她在青城中第一次见到那个青衫少年的场景。
其实那个时候她也隐约知道这个队伍是要做什么的,她虽然在那个时候的记忆少的可怜。
可是她也并非真正所说过的庸人,她很聪慧,单单是在一旁听着路人们之间的讨论也大概懂得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白苹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幽幽叹了一口气,“每次看到韩非,我的脑海中似乎总有一种声音响起,一会儿告诉我,这是你最喜欢的人,要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才好。一会儿又是告诫我,这个人是梦魇,能离得有多远就多远才好。”
小卜缩在角落里的身子微微一颤,他看见了白苹眼底的那一抹认真,“主人,那你可能就猜错了,在你失去的那段记忆里,韩非,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相识之人,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过几面之缘,是个寻常的再平凡不过的普通朋友了。”与其自己慢慢的毫无帮助地慢慢想着能够出城的法子,不知以后的哪一天不小心,就会被现在整个青城都在搜索他的人抓住。
最后送到他们背后的主人那里去。
或许是充当着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也或许是被王朝的神侍押去,在暗地里因着她手臂上的往生花而做出各种惨绝人寰的实验……
可能就是在明天,又或许是在后天。
谁也不知道,就连白苹自己也不确定。
她人被困在了一个小小的青城,又有这么多的人马一齐想要抓捕她。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就算她还有小卜的帮助,可是小卜曾经也是为了自己受伤,功力大减,本就无法帮她太多。
且现在小卜的伤势虽然好的多,可是就他原身的娇小可爱模样,还有化形出来的小小白猫的模样。少年轻皱了下眉头,看着眼前明明出身不错,做事却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声音有些冷,“这位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这些话,韩某就当从未听过,姑娘还是……自行离去的好。”
说罢,也不管身后还呆愣在原地的白苹,直接推开房门直接进去。
“哎,韩郎君,韩郎君!”白苹还有些呆愣,回过神后只能看到两扇倏然关上的木门,杨花依旧在落下,白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木门。门内隐隐传来脚步声,只是渐行渐远,分明就是从未将白苹放在眼里,忙于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卜,你说让我随心走,可是这个人好像看起来对我并没有我对他那样有好感。”
小卜没有回答她,昨天发出声音的脑海深处此时一片寂静无声。
白苹也不打算就此放弃,又有哪一名正常贵族女子会毫无征兆的时而痴傻,时而正常,又有谁会生而带妖花,逐年缓缓开?
妖花不害人,又怎么可能谓之为妖?
只是……
韩非皱着眉。
难不成要当真如此时心里所想,如追求所谓的虚无的权利?
他看着白苹,然后道:“白苹姑娘,这个方法的确是有用,但是,非用此法,很明显,相比较而言,更是放心不下权利与地位。可若真要如此的话,就如姑娘所说,追求权利,只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又为此汲汲营营一生。
非试想过,却发现这样的生活,根本就非是非心中所期盼。这又该是如何?”
白苹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问,就像是韩郎君你方才也曾说过的一样。谁说只是为了追求权利,就一定是要想诸国国君一般,一生汲汲营营,皆是耗费在那样的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之上?当然是还有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