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轻叹了一口气,抬手过去来回揉着疆时无比柔顺黑亮的发顶。很快,原本梳理顺利的头发被白苹揉的乱七八糟一团乱。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白苹安慰道。
说着,白苹不由气恼这还未想起的一段记忆。
小卜曾经的主人一直都未曾变过,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
可是,失去了曾经的一段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一段记忆,她就根本无法知晓,那个在小卜口中的曾经的自己,到底是让小卜做了什么事情。
又怎么会让小卜伤的如此严重。
白苹忍下心中不由腾起的烦闷,深呼吸一口气后,再看向小卜之时已经是好了许多。
“那你这一次能够清醒多长时间?坚持到夜半时候一起去探一探城门情况应该是可行的吧。”想到之前的打算,白苹轻皱了下眉头问道。
或是因为白苹此时失了曾经的最重要的一段记忆还未想起,就连曾经的对待小卜之时的带着几分高山仰止的模样也同样没有想起来。
小卜对待现在的白苹,也是渐渐放松了许多。
至少,这些时候见过的失了记忆的主人,简直就是她曾经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没有了曾经的大多时候的冰冷和高高在上。
白苹抿唇笑着。“既是我喜欢的,自然也是最好的。”
小卜默默在一旁看着白苹在暗自得意着却无力去反驳,总觉得主人利用往生花重来这一遭好像也不是为了再一次喜欢韩非的来着,但主人此番已经失去了记忆,他也不知道真实情况。眼下也只能看着失去了自己的主人依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走。若真是如此的话。
这两天,她也是清楚的看出来了,在韩郎君的眼中,对于知识,还有学论到底是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更是反应了韩郎君是知道多少的学识。
虽然青城此地明面上是说下楚国的境内,可是若是细细分来,也是不那么明显。
青城虽然位置较为偏僻,却是实实在在的地处在两国之间的位置。这其中的距离说远是不会太远的,但是若说近肯定是不近。
听他的口气,似是在说,他的目的地是完全和白苹没有什么差池的。“姬某多谢白苹姑娘吉言了,”说着,姬长淮笑了一下,面上似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之前明明是已经说好了要带姑娘出城去的,只是眼下,实在是有些不好动作了。”“姬姓韩氏,名非。”
抬起头时,对着白苹微微一笑,极其清冷却又分明不失礼节。
白苹愣了一愣,竟忘记躲了去方才韩非的揖礼。
小卜哼哼了一声。
“哼,你以为我小卜会同那些愚蠢的凡人一般?我乃神兽,因平日所食乃是万民香火,所以才是有曾经所说的,列国所为供奉。”
同样是所谓愚蠢凡人的白苹:“……”
“不对啊,我可未曾见过有人供奉你的香火。”
白苹在心底愣了愣,然后反应了过来,看着识海之中正无比乖巧的那道幻影。
“既是你现在还没有香火供奉,你又是如何坚持到这么长的时间而身体没有丝毫问题的?”
或者说,其实这么久以来,小卜的身体早已出现了异样,只不过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想及此,白苹方才还是几分悠闲的什么突然大变。她上前来小心的重新抱起了小卜,一手安抚似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喵,喵呜——”
白苹:“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好,下次肯定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喵喵喵,喵——”
白苹:“嗯嗯嗯,我知道了,下一次我肯定都事事紧着你,哎呀,你很厉害的,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不,应该说他此刻被之前白苹与这只小雪狸之间的,他完全听不懂小雪狸的需要的对话弄的有一些懵。
更多的却是满是好奇。
“哦,早就听闻民间有这一凡神,却一直都不曾寻机得见——”
白苹一张冷漠脸。
“已榷,你去抓来让我瞧瞧。”“主人,你几时懂得这些大道理了?”小卜惊奇出声。
一段时间下来,他一直都险些以为,其实主人在丢失了她曾经的记忆的同时,就连她那不得九窍也有七窍的脑子也丢了呢。
这样动作,能看的出来那位所谓的大人物现在应该就现在窗台前,或许是嘴角嚅笑着看着她,就如看一个颇为有趣的画面。互不相识,两不相欠。
可是白苹发誓,打断她的腿也没有想到原本设想中再也不见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又一次重逢了。
且相对无言的是——
这是一个比上一次还要尴尬的场面……
“啊,这位郎君,原来是你啊。”白苹装出一副才是认出来的惊喜模样。
几不可察的尴尬地掀了掀唇角,白苹的这个时候的脸色着实是有几分不好看。
“真的是好巧啊……”白苹半垂着头笑着说道,心里却是实在有几分如吞了苍蝇一般的难言。
不是说各地风俗各异,不是说诸国林立吗?
作为一个大家之子不是应该也如她的兄长那样,时常都是四处游学的吗?怎么她见到的这个却是没事儿带着一个小厮跑到小小的青城做什么。他嚯嚯地笑了两声,“你能有这份心,伯爷爷已经很开心的。”
疆时没回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想着,以前确实是自己因为那个冷清的家而忽略了太多的东西。
以后自己还是看着时间,好歹要帮伯爷爷拿拿东西的。
纵使以前,男孩儿也是如此沉默的。
可是这一次,老人挑着担子走在后头,看着男孩子还提着东西的显得有些单薄的背影。
又一猜想,前天才是带着小疆时出来买东西的衣着华贵的女子。
他们这小小的青城,又哪里会在街头常见穿着有些鲜明模样的衣裙的女子?
大多都是灰黑色,就算是女子,也有很多皆是同他们一般,穿着短褐。最多也不过是在外面围一圈同时灰扑扑的颜色的围裙充当是裙子罢了。
可是那天他看见的那个姑娘却不是如此的。
他虽然年纪大了,看东西难免会有一些模糊。可是在青城的街道上,那女子一身淡绿的衣裙,在街上行走着,实在是亮眼的很,也不有他去看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