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柱被他妈狠狠训斥了一顿。
这天晚上,他妈一回来,又说起来前院的一家儿子结婚了,不仅如此,她去参加婚礼时,不知道谁嘴巴那么快,把国柱和车间一个女儿搞对象的事说出去了。她本来是可以高兴的。但她心里美滋滋的同时,又有忧愁。因为国柱的被吹的满天的女朋友,从来刘没到家里来过一次。这不是害人吗。院子里的这些邻居,都是些没事找事的人。
“你管他们说啥呢,不听不就行了么?”郭国柱一脸不屑地嘟囔。
“你可是说的轻巧呢,不管他们说啥,你不听,能行?说的可是轻巧呢。”国柱妈说着,一眼看见一个高大却弯曲的身影从身边蹭过来,马上把眼睛一瞪,一双圆眼睛顿时变成一对铜铃铛,鼓鼓囊囊的快要瞪出来。身边那个弯曲的像院里塌陷房架的男人,本来半张开着的大嘴巴,一下子凝固成一个发馊了的干饼子,缩着脖子退出去。郭国柱看在眼里,心里不忍,故意叫一声:“爸,工具盒里的胶水哪去了?”
刚缩回去的身影,又伸出来,嘟囔一句:“嗷,那谁,儿子家借走了。说是马上送回来。”
“嗷,我说么,谁也没用就不见了。我车胎漏气,补一下。”
“行不行?要不我补?”国柱爸爸声音里粘着一块痰。
“不用,我不行推到厂里修吧。”
“就让你爸爸修吧,你哪有时间呢?他又没事。”国柱妈狠狠说。仿佛在说一个赖皮狗。国柱瘪瘪嘴,一转身把脸躲到身后,去够一个笤帚。拿起来胡乱地去扫一扫炕头。国柱妈没说完,边往厨房走,边说:“明天,你就去叫人家来一趟,明天正好礼拜天。”
“谁了?”国柱吃惊道。
“谁了?还能有谁呢?岳红枫么。”国柱妈说着话时,国柱爸又故意折回来,在一步宽的过道上停一下,想问什么,没说。国柱呵呵笑出声,说:“你以为是叫朋友同学来家里玩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