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中连看都懒得看这批愚蠢的人类，他的目标实际已经达成，需要的是进一步深化，索性他便一步跨到了电梯门口，施施然按下了电梯按钮。

叮。

电梯正好停在了一楼，响起了安静的开门声。

林二中昂首阔步踏了进去，回首朝大厅中的众人举起了爪子，比了一个中指。

叮。

电梯门关上。

大厅中的保安和前台小姐呆若木鸡，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被玻璃碎渣中伤的人**着，回荡在凄惨的一楼里。

小灰化作了人身，悄悄地贴着墙走了进来，走向了安全通道楼梯。

在有林二中主动站出来挑衅的情况下，就算有修仙者在大厦中，也顾不上他了。

至于妖怪在都市中出没的后果——反正青云先生已经打算对七宝山动手了，只要计划成功，那一点影响无关紧要。

假如计划失败了……还有什么事情天大呢？

小灰一边想着，一边步步踏上了楼梯，不紧不慢。

他的妖身是狗妖，听觉和嗅觉本身就异常发达，只是在这闹哄哄，臭腥腥的大厦中受到了诸多干扰。

但是他仍旧可以察觉到林二中的大概位置。

大厦的另一侧，近乎鸡飞狗跳，不知道多少人围绕着多少楼层的电梯在转悠，试图确定花斑豹的位置。

但其实林二中早已经跃出了电梯，从电梯井攀爬了上去。

当中以豹子的身躯攀爬有些麻烦，林二中也只能暂时化作人身行动，但是一旦爬出了电梯井，他便重新化身豹妖的形态，大摇大摆上了走廊。

很快，整座大厦的铃声便疯狂响了起来，就好像是催命的阎王似的。

无数人的脚步声，楼上楼下反复震荡，回响在楼道中，小灰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仅仅是脚步声也就罢了，还有各种各样的救命声、叫喊声、议论声……甚至还有争吵的声音，混杂在空气中，让这一切都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

大厦那一侧的林二中明显也感觉到了天妖大人的位置，开始朝着远离的方向逃遁，速度逐渐加快，将许多脚步声和强大的气息都吸引了过去。

跟弱小的筑基期相比较，还是肆无忌惮的金丹期妖怪更加让修仙者瞩目。

林二中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破坏力和速度，即便是有不少修仙者已经注意到了小灰的逐步攀登，但还是选择了花斑豹妖的方向而去。

有时候，弱小并不是生存的障碍，至少小灰是这样子觉得的。

他微微闭着眼睛，一步步登上台阶，轻轻嗅闻着，确定小咪的位置，同时散发出自己的气味，通知着那只暗恋自己的小猫妖：他来了。

当动物进化成为了妖怪之后，跨越种族的爱情已经不是一个大问题了，也许人类还需要对自己传宗接代而发愁，但是在妖怪身上显得更加纯粹一些——上妖并不需要为妖怪种族的延续负责，交给中下妖也就是了。

小灰并不拒绝和小咪在一起，哪怕是带有功利目的的，反正妖怪还没有习惯于人类的伦理，也不会有妖怪闲得无聊来指责一名天妖。

尽管这名天妖只有筑基期巅峰圆满。

小灰抬头望了望自己上方的无数层楼梯，正在犹豫自己是否需要再次化成妖身攀登之时，忽然嗅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那是人类，女性人类……正在朝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