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前几日在楼道里见过的小狗妖。

真是天助我也，正好佐证了我的说法，江如燕心想。

小灰摔得有些痛，有些爬不起来。

刚才他还在通风管道里听得正过瘾，两方人类内讧，跟他们妖怪毫无关系，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但万万没想到，那个江老婆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话里话外说是跟妖怪有关系，跟青云先生有关系？

生气是不会生气的，只是小灰一想到带着青铜面具的青云先生跟这个凶神恶煞的江老婆卿卿我我，他就忍不住想笑。

这一想笑，爪子就是一松，这一松，他就掉下去了……

任凭小灰是堂堂天妖，在人间都市行走数十年，但是遇到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尴尬地趴在地上装条狗，期盼没有人认出他来。

天妖的气息，本来就跟寻常妖怪不同，是非常难以辨认的，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类，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的确有不少人看到是一只小灰狗，便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刚才江如燕说出的话中。

但是李鹤声怎么可能就这样子放过呢？

老人紧握着手中的拐杖，死死盯着地上的那只小灰狗，眼角微微抽搐。

要是旁人也就罢了，但是李鹤声知道让七宝山吃亏，让张李二家吃亏，在妖怪背后撑腰的是何等人物！

一想到极有可能是青云引发的那一场大爆炸，炸得七宝山众人魂飞魄散，他连李家减员三分之二的仇都不想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怒气发泄在那些幸存的七宝山成员身上。

连七宝山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就算是妖怪也受伤不少，李鹤声仍然不愿意低估青云这个人物！

谁知道这个疯狂而又强悍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换做是其他人，李鹤声还不会相信江如燕——但是要是青云，恐怕还真有可能跟江家合作，共同吞并张家，然后在东江市立足！

李鹤声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他想摘果子，青云肯定也想摘果子。

但是他为了确保不跟青云发生冲突，可是硬生生等了五天的时间啊！

这五天当中任何一天，他都可以提前发起行动，包抄张家和张家的各个产业，但是他强行忍住了，就是等待着青云的出手。

要是青云对张家有意思，他宁可老实一点放弃算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青云那个家伙是在跟江家合作？

为什么要和江家合作？

跟他李家合作不行吗？

是他看不上李家，还是李家已经成为了青云的目标？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念头在李老头心中徘徊，从外表上看有些老年痴呆的样子。

许多人，无论是大厅内外，都是看看江如燕的表情，又看看李鹤声的表情，要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要么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

气氛诡异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