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

江不云握着李归尘的手：“你和以前一样夜里体温冰冷。”

李归尘惶惑：“你能不能讲讲我以前的故事？”

江不云微笑侧躺着，眼眸愈发深邃：“当然。”

他微微停顿思忖问道：“你想听什么？”

李归尘深深吸纳一口气，平复惊弦之弓似的心情：“我观你们的言辞，我们这些人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对么？”

他指的自然不是小时候……而是轮回。

坦白讲原先身为唯物主义的李归尘根本不觉得人类有什么轮回转世。

人死精神消亡。

终是一场空。

可自从知晓人间有古武，有修道，乃至于有妲己系统这种匪夷所思的存着后，他再如何信仰唯物主义，也不得不去思考人真的有前世么？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姑且能算作玄奇。

生死轮回。

这就是李归尘想知道的问题。

江不云手掌温暖覆在李归尘手背上：“嗯……认识很久了。”

他声线藏匿莫名的过往：“我以为你会跟以前一样，十六岁觉醒记忆的。”

李归尘轻轻颔首，问道：“人类真的有生生世世么？”

江不云笑了笑：“那是真切存在的，所以经历越多就越难割舍。”

他眼帘虚掩：“你最爱的那个女子放弃的时候倒是干脆利落。”

李归尘：……

我什么时候有最爱的女孩？

江不云掀起被子跳下床榻，拽动细绳子控制的旧式电灯泡去倒水。

李归尘顿时被灌入的冷风冻得打哆嗦：“夏季夜间为什么也不热啊……”

江不云耸肩坦白道：“不清楚，我从来不懂自然现象。”

他浅抿一口温热的白开水，慢条斯理问道：“你手机没充电。”

李归尘闻言翻身而起：“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带充电器了吗？”

江不云惊诧道：“明天比赛我上场？”

跟逆魂战队比赛时，李归尘让百花仙子替换了他。

江不云误以为将来的比赛都让百花仙子上场了。

毕竟百花仙子技术极强，能打爆逆魂上单，简直堪称最强ADC。

当然……逆魂战队经历了一天高强度训练，加上面对偶像略有紧张，实力发挥有些失常。

李归尘轻咳两声：“不是啦，就算城市赛女孩子能上场，KPL终究不行，世界冠军杯也不行。明天还是咱们五个人，百花仙子暂且观赛。”

江不云连忙手慌脚乱翻找充电器：“你怎么不说清楚。”

李归尘无奈道：“你也没问我啊。”

一切问题都妥善安排解决。

李归尘望着星辉静谧的夜幕，石破天惊问道：“你说的那个女子姓冷对么？”

江不云微微错愕：“你还说没恢复记忆？”

李归尘皱眉道：“其实我经常做梦，有一个女孩的影子浮现，她还跟我说话。我能听清她的每一个字，但看不见她的脸……她说她姓冷。”

江不云轻嗯道：“姓冷不假。”

李归尘刨根究底：“燕京冷家的人么？”

江不云猛然笑得前仰后合：“她若知道你如此贬低她，非得打得你记不清自己叫什么为止。”

江不云眼底水雾弥漫。

心想她从来不懂她究竟追求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大道化为灰烬散作尘埃。

李归尘问道：“她的姓名是什么？”

江不云缄默不言。

冷霜叶。

想到那个女子，江不云呼吸略微急促了些。

怒气横冲直撞。

霜叶神皇威震寰宇，统御诸天一千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