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小清歌便将昨晚和刚才发生的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说完,她扫了眼不断擦汗的周县令,继续有条不紊地补充,“一,我大壮叔叔从未介绍自己姓甚名谁,县令如何知道他就是杨大壮,而非别人?
二,杨二狗要告我们,为何不出现在公堂之上?
三,证人赵老三和杨二狗是朋友,既然县令相信他,那为何不信我爷爷,我爷爷还是我爹的亲爹,还是一村的里正,比起赵老三不应该更值得信任吗?
四,我们村的村民们都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县令为何不让他们都来县衙上作证?
五,县令不顾一切疑点,试图屈打成招,这难道就是朝廷官员的做派吗?”
小清歌越说越气愤,最后一句话更是说得掷地有声,只是说完她就有些后怕了,眼前的秦女官好像也是朝廷官员,她是不是把救命稻草也骂了?
小清歌无措地抿抿嘴,神色紧张,生怕因为自己的发言引得秦女官愤怒,那等待他们的就是更可怕的惩罚了。
却只听秦女官问道:“周县令,她所说是否句句属实?”
周县令早已经无力地趴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官服,他嗫嚅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秦女官的名声,只要是当官的,就没有人不知道。
她不会为了泄愤加重处罚,也不会为了情面减轻。
而他在水临县做的事儿绝对会让他身败名裂,甚至关押进牢啊。
周县令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因此他也不敢狡辩,生怕一个不小心罪加一等。
与此同时,秦女官的手下将赵老三押了过来,赵老三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刚还得意嚣张的人早就怕得不成样子,他果断地磕头求饶,“求大人放过草民,求大人放过草民。”
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怀里忽然掉出一个荷包。
小清歌见到,指着荷包叫道:“这是我爹的荷包,背面我娘绣了一个‘山’字。”
手下将荷包捡起,翻过来一看,布料上的字虽然绣得歪歪扭扭,但还是能辨认出是个“山”字。
赵老三见状,冷汗涔涔,眼睛一转便道,“大人,不关我的事儿啊,我是隔壁村的,都是他们村杨二狗求我,我才答应的。他说让我帮他把银子抢了,就分我一两,我都是听杨二狗的话才做的啊。”
他停顿了下,见秦女官仍然面无表情,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指着一旁的师爷喊道:“杨二狗还说他和师爷有交情,只要上衙门说点假话就行了。”
闻言,秦女官犀利的眼神就投向师爷,师爷被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除了磕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县令有在京城做官的亲戚,如今都不敢说话,他一个小小的师爷又怎敢狡辩?
心里却在将杨二狗恨上了,要不是杨二狗说他和县里乐坊的花魁有交情,他才不会一时冲动帮他。
秦女官不管他们狗咬狗,安排手下将杨二狗抓到衙门,同时对周县令丢下一句:“京城会派县令替任。”
小清歌还跪在地上,听到这一句后,眼睛都笑弯了,她还冲着瘫软在地的周县令扬起小下巴吐吐舌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真好,恶人要滚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