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什么?”老太爷不以为意。
这可是他天不亮就起来画的,要知道,他的画作千金难求,能出这么一副,旁人抢都抢不来。
谢丕收起这幅《春竹图》尽量忽略图中那绿竹墙边的一支红杏。
等崔九贞做好早饭,拿了几块葱油鸡蛋饼抹着酱吃完,谢丕擦了手便出门了。
提着早饭,崔九贞来到院子后头的菜地,一眼就瞧见老老实实的泼水的太子。
也不怪他老实,旁边还有两个小厮看着呢!
“嗯哼!吃饭了。”
几乎是她的声音刚落下,太子便扔了水瓢。
到了近前,一股子葱油饼香让他食欲大增。
“还是你对孤好,谢先生太阴险了,孤的手都拍肿了也不给孤开门,别以为孤不知道他就在屋里。”
太子净了手就拿了块葱油鸡蛋饼哼哧哼哧地吃着。
崔九贞又让两个小厮分了些,太子见着饼多,也没小气。
“挺祖父说,你昨儿个在谢家调戏婢女了,可是真的?”
太子一噎,转了转眼珠子,道:“孤就是……跟着张家几个兄弟说了几句话……”
崔九贞扬眉,“张家那几个声名狼藉,你身为储君,竟然和他们走一块儿,也不怕落面子?”
“嗯?”
“你想想,他们跟你能比吗?这回的事分明就是他们的错,硬生生成了你挨揍。”
太子这么一想,觉得很是有道理。
酒是他们带他喝的,婢女也是他们带他调戏的。
凭什么挨揍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公平!
“不行,孤不能咽下这口气。”他狠狠地咬着饼,“孤也要他们的屁股开花。”
崔九贞勾起唇,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脑袋。
孺子可教也!
这厢,已经到了章家的谢丕看着冷清的门庭,皱了皱眉。
如今章家的老太爷在家乡服丧,京城这边的是其两个儿子和孙子等人。
一家子清廉正直,倒是颇受好评。
来迎他的是章家大老爷,谢丕的身份会突然造访,实在令他惊讶。
摸不清来意,自然也就小心翼翼的。
谢丕行了个晚辈礼,遂将带来的画呈上,“这是先生命我送来的,说是与章老太爷乃故交,去岁先人离去,未来得及亲自上门悼念,今瞧见家中翠竹,有感而作。”
闻言,章扩惊了,“这是崔老先生的画作?”
“是,先生一早起来刚画好的。”
章扩颤着手打开,入眼的《春竹图》让他瞬间折服。
无论是画技还是意境,都令人惊艳。
他宝贝似的捧着,又好生收起放回长盒里,这才对谢丕道:“这画太贵重了,只怕我不能收啊!”
他父亲为官清廉,从来不曾收过礼,走过关系。
这画纵然让他心动,可也不能贸然收下。
谢丕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便将老太爷嘱咐他的话说了遍。
“先生有言,他与章老太爷已去过信,这幅画是他亲自所作,您安心收下便可。”
“这……”
“丕还有课业,就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