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丧着脸不敢说话。“陈三哥”接着勾手指头让他过来。
姜魁爬起来,套近乎说:“三哥,我是姜安的堂弟。姜安啊,安仔……你记得么?”
陈三哥笑呵呵说:“记得。”
姜魁被这一声记得安了心。可是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陈三哥拽着他的头发,狠狠的往下拉。膝撞紧随其后跟上,顶在脸上。姜魁当场鼻血迸溅,头晕眼花。
他跌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哭着喊:“三哥,饶命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还手?呵呵,给他一百个胆子,姜魁也不敢升起这种心思。
陈三哥却不饶他,发了疯一样,拳打脚踢,狠狠的踹着。姜魁一个死党上前想拉一下,被陈三哥掐着脖子摁在墙壁上,另一只拳头一下一下不停往脸上砸。
鼻青脸肿,揍成猪头。另外三个看着三哥那双野兽一般猩红的眼睛,吓的撒腿就跑。
足足打了三分钟。姜魁和那死党倒在地上哆嗦着,连动一下都不敢。
陈三哥长长的吸一口气,点上一支烟,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姜魁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点门道。三哥是从苏子遥房间中走出来的,多明显这顿揍是打他不开眼。
他使劲点着头,不停重复说以后不敢了。
陈三哥说:“滚吧!你堂哥安仔机灵能干,看他的面子,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当安仔是兄弟,不希望兄弟之间有什么芥蒂。所以,我希望你懂得怎么处理今天的事情。”
姜魁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三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跟我堂哥说的。”
开玩笑!
姜魁明白,自己堂哥,在陈三哥面前,那就是最外围小打小闹的混混。今天的事情跟堂哥说了,铁定不帮他出头不说,还肯定会因为他不开眼惹了三哥再揍一顿。就算堂哥想为自己出头,那也是被陈三哥分分钟蹂躏的下场啊。
滚吧。
两个字,如临大赦。姜魁和死党爬起来狼狈不堪朝着远处逃去。
站在房间镜子旁边,苏子遥并没有因为发泄,心里的压抑减轻多少。反而越加的沉闷几乎无法呼吸。一叶而知秋,姜魁是最不入流的小人物,可是从这小人物对陈三哥的态度上,苏子遥明白了很多。
有生以来十七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渴望权势。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动不动看了很久很久,自言自语轻声问道:“如果你能在省城只手遮天,谁敢伤你父母一根毫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外面噼里啪啦下起了暴雨。没人知道,这一件狭仄的陋室中,正有一颗野心,刹那间成长到整个江城,都容纳不下。
收拾心境,苏子遥重新坐在书桌边,翻开历史书。他准备今天一晚上,把高三的历史从头到尾通读一边。
可是就在这时,短信铃声响了起来。
信息是朱元发的,很贱:“苏哥,我准备明天开始追江雪漫。你都努力三年了,多明显人家看不上你。肥水不流外人田,眼瞅着高三毕业大家纷飞,咱们学校的校花,总不能让别的人给采了。”
一刹那间,苏子遥的脸阴沉无比。
家道惨变之后,苏子遥不哭不闹没有四大皆空,但是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淡,都无所谓。可唯独江雪漫。
江雪漫是他心底最柔软地方的一根刺,任何人都不能触碰撩拨。
他冷眼盯着信息,把手机关了。心中却做了决定,胖子不能留。一定要把他从学校赶出去。有朱元在一天,自己都没办法聚精会神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