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遥说:“好。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两人骑着一匹白马游中京,我抱着你,你说,苏子遥,等我。我说好。然后我们就白发苍苍,我和拐杖相依为命,胡子垂到胸前,雪白。你隔着一条河站在另一端,身边有一个可爱的男孩喊你奶奶。江雪漫,说句让你见笑的话,我半夜吓醒了。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陈建和高政远打着呼噜,郝帅说梦话调戏一个妹子。我蜷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靠着墙,却依旧害怕的发抖。我们的感情,我不要封存。它完美也好,不完美也罢,我都要它进行下去。永远不要轻言等待,那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东西。在我梦里,一转眼就过了一生,然后红颜变白发,一切都有了结局。而现实人生,三年五载,哪一秒不需要生生的捱?一辈子真长!我不能没有你。”
江雪漫红着眼睛,说:“苏子遥,再煽情一点。”
苏子遥说:“我曾经看到过一段话。我们年少轻狂,等长大了,把锋芒藏起来,见过太多风风雨雨,就会终于明白。人生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约好了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一起走过朝阳,一起在年华里高歌欢唱。但有一天总会离散,繁华人世,独自行走,看遍冷暖心酸,尝遍苦辣甜咸,山和水两两相忘,日和月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浮世清欢,只一个人细水长流。可是江雪漫,我不要这样的人生。你今天点头,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陪着你走到人生的尽头。七老八十,我会牵着你的手走在路上,人生繁华也罢,红尘落寞也好,沧桑过后,洗尽铅华,我和你永不相忘,约好来世,今生我们彼此凝望,共度一生,积累五百世因果,下辈子,你还做那个骄傲的江雪漫,我还做那个死缠烂打的苏子遥,我不要在梦中和你共骑白马,我会抱着你,走遍大街小巷,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可以很幸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苏子遥,永生永世,深爱江雪漫,只此一人!”
有清澈晶莹的珠泪从江雪漫脸颊滑落。她低下头,小声啜泣。
苏子遥知道,这份苦守了三年半的爱情,或许今天过后,真的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犹豫一下,轻轻把江雪漫揽在怀里。
江雪漫没推开他,没扭扭捏捏,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仿佛这份亲密早就生生世世拥有过无数次。
她靠在他怀里,泪水打湿苏子遥的衣襟。
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
“喂……”
苏子遥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金蝉站在他们身后。她就那么喂一声,然后不说话了。咬着下嘴唇,一双美目中有雾气升起,眼泪汪汪。仿佛最爱的男朋友出轨,她常年处在感情的劣势中,当场发现也不敢说话,唯恐男朋友生气讨厌她甩了她。
楚楚可怜!
江雪漫轻轻推开苏子遥,侧过身擦掉眼泪。
苏子遥皱起眉头,望着陈金蝉,问:“是你?”
陈金蝉泪水汪汪的瞅着他。
苏子遥问:“有什么事吗?”
陈金蝉还是眼泪汪汪的瞅着他。
苏子遥有些烦躁。他和江雪漫纠缠了三年半,现在感情终于有突破的苗头,这个时候陈金蝉却冒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强吻过她对她心存愧疚,苏子遥当场揍她一顿的心都有了。
“你如果找我没事的话,能先离开一下吗,我和雪漫有点话要说。”
陈金蝉还是那样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仿佛是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委屈的不行。
苏子遥有些无奈,牵着江雪漫的手,说:“咱们换个地方吧。”
江雪漫看了陈金蝉一眼,跟着他离开。
苏子遥带着江雪漫往足球场中间走去,那边安静,无人,灯光更加昏暗。心思稍微邪恶点,说不准等会儿两人动情,还能深情吻一个。
可是这种事注定不会发生了。
因为堂堂大二校花,艺术系学舞蹈的大美女,模样很像古力娜扎,学校里有“小娜扎”之称陈金蝉跟屁虫一样跟在苏子遥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