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走出来先去上了个厕所,刚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旁边隐隐的奚落声。
“哟,这不是宋家的那个病秧子吗?”
“怎么,今儿又坐把破轮椅出来找骂了?”
拐角处只能看到轮椅的轮子,那边咳了几声,声音恹恹的,“咳咳咳,你挡路了。”
“嗤,挡的就是你,爷就乐意在你身上找乐子。”说着,似乎推了轮椅一下,“有本事站起来啊,死瘸子。”
那人只冷漠,不甚在意,“咳咳…不想死就滚。”
“哟,我好怕哦~”对方这次直接怼到那人肩上,“想威胁我?一个死瘸子,站都站不起来,你拿什么威胁我,嗯?”
二楼的走廊是斜坡设计,对方一推,轮椅一下子就顺着短坡滑下去。
正这时,
一只手出现按住了轮椅,是一双很干净漂亮的手。
“真是人丑多作怪啊。”安然几步走过去按住轮椅,语调轻飘飘的。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拿东西的动作一顿,他默默把手收回。
“你谁啊?”说话的是个穿着花西装的男人,他上下把安然打量个遍,语气轻浮“呵,调酒师?怎么,要替这瘸子出头?知道我是谁吗?”
安然瞥他一眼,抠了抠眼屎,语气也很轻浮“知道啊,一个长得像花斑狗的丑逼。”
“你!”西装男被她的话给噎住,随后笑了,笑得很轻浮“美女,我可是魏氏独子,他就是条宋家不要的狗,你可要想仔细了帮谁。”
“抱歉,我对丑逼没兴趣。”安然都懒得看他,好像污染了眼球似的。
“而且…魏氏独子?哪位?进帝都富豪榜前十了吗?哪个犄角旮旯的狗都好意思出来乱吠?”
“你!”西装男怼不过她,就指着那病秧子嘲笑,“宋清川,你可真够怂的啊,都沦落到女人帮你出头了。”
“哦,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女人帮他都不帮你,你得长得有多污染空气啊?”
西装男再一次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扫了眼安然衣服上的牌子,“安然是吧?你给我等着,老子明天就让你失业!”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静了一会儿。
“咳咳,谢谢。”男人开口,依旧恹恹的。
“不用谢。”日常除祸害而已。
安然挑眉走到前面,呼吸稍滞。
俊美如斯,眼前的男人一张病弱的脸比江南女子还要秀气几分,却并不娘气,他眸蕴水汽,唇薄,眼睫很长,头顶的暖灯打在上面在他眼睑投下片阴影。
他因为咳嗽脸色有些潮红,细碎的发丝有些凌乱,手里拿着块手绢在唇边轻拭。
病美,矜贵,慢条斯理。
第二次见了。
安然还是找不到词来形容他,只能心里赞叹:卧槽,好美。
她想吹口哨。
“刘先生?好巧啊!”安然冲他笑“还记得我吗?那天在御景花苑给你送外卖的那个。”
男人抬眸,弱弱地笑“记得,麻烦你帮我送上来了。”
“嗨,麻烦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她就是想要个五星好评。
“你自己来的吗?”安然帮他把轮椅摆正。
“不是。”男人咳了两下,“和朋友一起。”
“奥。”她没再问了。
安然笑得很爽朗,发自内心赞美他,“你长得真好看。”
“谢谢。”男人又咳了两下,脸似乎更红了。
“我叫安然,兼职这的调酒师,以后在这再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我罩着你!”安然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尤其眼前的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漂亮。
她一头利落的短发,白衬衫,黑马甲,黑色西装裤,标准的调酒师装扮,叫她穿得飒爽。
男人颔首,再次道了谢,也没自我介绍。
“你朋友在哪个房间?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谢谢。”
他好爱说谢谢啊。
“三爷。”楼梯口,一身制服的男人满头大汗地跑上来,“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