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保释他?
原因更简单,合眼缘。
道士叹了口气,肩上扛着长幅,宽大的袖口在风中凌乱,长发俊脸,莫名的沧桑,“多谢你了,小姑娘。”
苏灼眸光暗了暗,她点头,走了,脚步有些慢。
没两秒,道士叫住她,犹犹豫豫的,“小姑娘,你确定不再算一卦吗?”
苏灼转过身,“你到底要说什么?”
道士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贫僧观你印堂发黑,乃大凶之兆,小姑娘,你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大凶之兆?
“你骗人之前都不打草稿?”
道士一愣,“你说什么?”
“你个道士,自称贫僧,是当我傻?”
道士“……”
有亿点点方。
“咳,贫道……”
声音戛然而止。
冰凉的手扼住他的脖子,鸭舌帽下露出的脸危险,警惕,“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找别人,偏偏堵她的去路,还说她有血光之灾,支支吾吾又不肯说个所以然。
她可从不信鬼神。
道士眼睛睁大,妈妈,这个女人好暴力!好难骗!
“你,你先放开,有话好好说哈。”
苏灼松开手,眉眼漠然。
道士被吓到了,没想到这阴差阳错选中的人居然这么难搞。
苏灼盯着他不说话。
道士悲愤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贼兮兮地四处乱瞟,“总之你最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老……贫道点到为止,别跟过来!”
话落,撒丫子跑了。
苏灼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这个人,很奇怪,有点熟悉,与他视线相撞的时候,她的心脏会很舒服,就像羽毛遇见了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猜忌。
他是谁?有什么目的?
苏灼回到御景花苑第一件事就是给君辞打视频电话。
这个男人,最近越来越粘人,就算是出差也要时时刻刻盯着她。
“小灼。”君辞低沉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尾音悠长缱绻着眷恋。
他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那灼热的眼神似乎都要穿透屏幕紧紧包裹住苏灼。
“阿辞。”苏灼笑起来很好看,很舒心,就像江南的雾霭,一双星眸似藏了亿万星辰,“你吃饭了吗?”
君辞“吃过了。”
苏灼开了床头灯,一下子仰倒在床上,衣领歪斜着露出一片锁骨,她百无聊赖似的,“那你现在在干嘛?忙吗?”
“很忙。”男人低低笑了两声,眸光越来越灼热,带了点妖邪,“忙着想你。”
苏灼噤了声,暖灯下,耳根的红晕浅浅淡淡的,最近君辞总爱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听起来很正常,但就是叫人觉得暧昧。
她不说话,男人静静看着她,“我好想现在就飞回去抱你。”
苏灼耳尖都红了,她眨了眨眼睛,手抚在心口,感觉有点燥热,莫名其妙的,“你,你好好说话。”
男人又是轻轻笑了两声,他指尖摩挲着屏幕里她的脸颊,诱哄着,“小灼,把手机放到耳边。”
苏灼舔了舔唇瓣,“做什么?”
“放过去,听话。”
好吧,苏灼听话地把手机放到耳边,“我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