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啊?
温如雪,你要放弃吗?放弃你二十几年的坚持吗?
阿辞,阿辞……
温如雪深吸口气,拨通电话,“伯父,是我,关于订婚的事,我想跟您聊聊。对,是有些事情,我想您应该有知情权。”
不会的,她不会放弃。
——
深秋的白昼太短暂,铺天盖地的夜色裹挟黑暗如一团摸不到的黑云将城市笼罩住。
草莓迈巴赫。
车缓缓驶到中医馆。
苏灼下了车,没一会儿拎着个药包出来了。
她上车,系好安全带。
一路无言。
别墅区路口。
君辞把车停在了苏家别墅的北边,步行需要五分钟。
苏灼看了眼指示牌,她解开安全带,“我走了。”
刚转身摸上把手,左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过去,然后重心不稳,一头栽进硬实的怀抱。
男人深吸口气,“躲什么,生气了?”
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苏灼握着药包的手紧了紧。
可以感应到。
风眠,出事了。
他是唯一知道她重生的人。
也是唯一有希望治好君辞身体的人。
“我没有生气,你松开,我要回去了。”
君辞下颚绷紧,他低头,“我跟她不熟,你别瞎想。”
苏灼点了点头,她知道。
烦躁只是因为觉得在温如雪面前有些自惭形秽。
是,自惭形秽。
她人生第一次自卑了。
苏灼得承认,前世今生她见过的温如雪,都那么温柔贤淑,泛着耀眼的光站在舞台上。电视上,网络上,很多人都喜欢她。
而她,从来都是别人口中的怪物。
可那又怎样呢?
君辞的偏爱在她这里,足够了。
她不稀罕世人的称赞,因为她见过极致的恶。
她只要君辞。
只是现在,苏灼得去找那条被她放到盒子里的项链。
“我真的有事。”她推开君辞,下车,刚走出去两步又跑回来,眼神专注,“我没有生气,真的。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君辞心思太多,她怕不说清楚这男人又胡思乱想。
解释完她就走了。
后视镜。
昏黄的路灯下,人影拉得修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男人的目光才移开。
君辞墨眸深邃,寡淡的脸上是卸去伪装的阴森和骇人的沉寂。
不是妖精,是恶魔。
他摸出手机打出电话,“温如雪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