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看了眼温如雪手腕上带着的玉珠,就像专门为她打造的,很衬她的气质。
苏灼眯了眯眼,喝了口君辞递过来的茶。
能让人平心静气的玩意,她此刻只觉得这茶又苦又涩。
想把这破杯子砸了。
待君辞再递过来的时候,她别开脸,“烫。”
君辞似笑非笑,吹了吹,递过去,回复温如雪,“是很好看,哪哪都好看。”
尤其现在吃醋的样子。
苏灼推开他的手,自己泡。
温如雪看着两人的互动,只微微挑眉,“小姑娘看着年轻,阿辞,你这是要老牛吃嫩草?”
“不是嫩草。”君辞好整以暇地看着苏灼笨拙的泡茶动作,茶叶都沾到杯子上了,“是救命药。”
温如雪巧笑倩兮,她伸手,动作优雅,标准地泡了杯递给苏灼,“姑娘叫什么名字?”
苏灼看了看自己手里连个颜色都没有的茶水,又看了眼温如雪杯子里茶香浓郁的普洱茶。
果断接过来,抿了一口,“苏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真好听的名字。”温如雪眉目柔和,“我叫温如雪,是阿辞的……员工,栖木传媒的演员。”
苏灼点点头,“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那真是我的荣幸。”温如雪微微惊讶,捂唇浅笑。
苏灼拿起手机,声音冷淡,“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
君辞眯眼,没有阻止,伸手端起苏灼刚泡的四不像的“茶”,细细品尝。
苏灼站起来,走到了休息室里,透过磨砂雾面玻璃影影绰绰能看到外面的影子。
温如雪始终坐在沙发,与君辞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逾越也不刻意亲昵。
可她那灵越的声音里说出来的话,还有那字句里透露出来的熟稔,都让苏灼感觉烦躁。
苏灼攥拳又松开,走到离门口最远的地方拨了苏家的电话。
电话里苏老爷子在说话,可苏灼只觉得异能乱了,耳边清晰响起的全都是门外的攀谈。
“这次我从F国回来带了很多特产,东西有点多,我改天叫人送到君园。你别不收啊,要不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才不送你那些。”
“最主要是你的身体,你总是熬夜还不听清霁的话,听说你跟迹遇的沈总合作,连续三天没睡好觉,都这么大人了还要我替你操心?”
苏灼坐在床上,听着电话,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一身死寂的黑衣,有些愣神。
“小灼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爷爷讲话啊?怎么半天也没个动静?是我这边出问题了吗?”苏老爷子喊张嫂,“小张,你去把小李叫来,这个座机怎么没有声啊?是不是坏了?”
苏灼回过神,“我在听,爷爷,电话没坏。”
“啊,在听啊。爷爷腿疾是老毛病了,不可能一次针灸就能治好的,你不用担心我,今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啊?我让张嫂准备。”
苏灼只嗯了一声,“我晚上回去陪您,墨医生说针灸要连续一个月,我去中医馆给您抓点药带回去,可能会晚一点。”
“好,好,那我让张嫂多做点,你正长身体的时候就该多吃点,三盆米饭够不够啊?”
苏灼:“……”
她的形象已经成这样了吗?
“算了算了,再加两盆吧。哎呦对了,小灼啊,本来你的事情爷爷不方便说什么的,但是……唉,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事情,爷爷支持你。你跟君家那位好好处,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告诉爷爷,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爷爷也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记住了吗?”
苏灼眼眶微热,她笑了笑,“谢谢爷爷。”
“你跟爷爷客气什么!”
那边的声音突然丝丝拉拉起来,随后就是苏老爷子在吼,“来福!你他娘又在叼电线!小张,把我拐杖拿来!”
苏灼失笑,草草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