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来到主别墅,拂去肩上被风带落的雪,跺了跺脚上了楼。
她把书包放好,给白文周发了短信,换了身衣服下来。
太诡异了,佣人都没有走动,连外面院子里的落雪都没人打扫。
苏灼拿着手机,在别墅里乱逛,走走停停,忽然一股冷意顺着楼梯传来。
她看着地下室黑洞洞的入口,门半开着,里面的光很微弱,走近,淡淡的血腥味就涌入口鼻。
苏灼疑惑地走下去,突然一声尖叫响起,能把人的耳膜撕碎似的。
“啊——”
“我错了,君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不要!啊啊啊啊!”
“噗——”
侍从满身血污倒在血泊,他身上缠着一条银色的蛇顺着他的小腿缓缓蠕动。
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一直缠绕到侍从的脖子。
就在它收紧力道的瞬间,侍从大喊,“是裴徜!是裴家,他们拿我的家人威胁我!君少的假药也是他给我的,他……他说,只要我把药换了,就……就放过我的家人……”
冰冷的座椅上,男人眼神示意下黑色制服的暗卫。
暗卫上前,面无表情徒手把蛇拎起放回容器里。
君辞手里握着把匕首,他缓步走到侍从前蹲下,眼中氤氲着浓郁的紫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侍从,“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你到底错在哪。”
侍从瞳孔惊慌,他不顾腿上流血的密密麻麻被蛇咬过的洞,伸手颤抖地搭在君辞的靴子,“君少,君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吧!”
君辞看着靴子上沾的血迹,倏然一把掐住侍从的脖子,眼底骤然充斥阴鸷,“你找死。”
侍从瞪大眼睛,“我……我……”
“总裁!”秦垣站在门边,心中一个咯噔。
“辞爷!停下!”唐风看出他的异常,上去拦他,“你要发病了!”
“滚开。”君辞嗜血的眼神射过去,唐风心跳如雷,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没人敢再靠近。
“还不知道错在哪么?”男人看着侍从,低低呢喃,神情病态。
“我哪都错了,君少,我哪都错了!放过我吧!”侍从吓得浑身发抖。
“摘了我给小灼种的草莓,你说,你该不该死?”此时此刻的君辞陌生得连秦垣都不认识了。
这可怎么办?
秦垣背后冷汗涔涔,焦急地想拿手机给许清霁打个电话,可是他不敢啊!
“我该死——我……不不不,我不想死,君少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
侍从难以置信,君辞大发雷霆的原因不是他偷偷把他的药换了,而仅仅是因为他摘了蔬菜棚里的草莓!
他只是口渴,偷偷摘了一个而已啊!
君辞低头,浑身仿佛散发着致命的阴冷。
突然——
匕首划过侍从的侧脸,深深的口子飞溅出的血喷到君辞脸上,温温热热的,散发着浓重的血腥。
在场的无不瞪大了眼睛。
完了。
见血了。
见血的君辞,就停不下来了……
就在一众手下心焦如焚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重物落地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过来。
苏灼看着滑落掉地,屏幕摔得粉碎的手机,她怔住。
“谁!”秦垣拉开门,看到眼前的苏灼,猛然愣住,“苏……苏小姐…?!”
完了完了完了!
管家怎么回事!苏灼回来也不通知一声!
总裁做这种事情被苏小姐看见了!怎么办?!
天知道总裁有多在意他在苏小姐面前的形象!
听到这一声“苏小姐”,君辞手一顿,他机械般转过头,目光触及到苏灼那张发白的小脸时猛地滞住。
门完全敞开了,入目的猩红和君辞身上溅到的血,侍从的惨状和痛苦的喊叫一股脑扑面而来。
苏灼后退一步,不是被这场面吓到了,是因为脑袋里突然的刺痛。
这个场景——好熟悉……
“七号供体,即将接受惩罚。”
“试剂已注入。”
“基因开发中。”
“滴滴滴——异常状况,异常状况!”
“请求监禁七号供体,请求监禁七号供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