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双眼睛明亮地盯着苏灼，完全看不出刚才对顾璟的那种阴沉，他的声音轻轻地“膝盖，疼。”

他穿着长裤，苏灼也不好扒开他的裤子看伤势，“我送你去医院。”

男孩忽然拉住她的尾指，“不去，医院。”

苏灼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有钱。”男孩垂下头，薄薄的布料穿在清瘦的身上，在晚风中瑟瑟发抖。

他看着实在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苏灼问。

“没有名字。”

帝都天桥下的流浪汉不少，幸运的睡在捡来的别人不要的床垫上，捡不到的就睡在纸壳上。

初春的时候很冷，天桥下面风小，大家挤在一起也暖和一点。

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了，只有几个没睡的，不是在偷偷数着手里捡破烂赚来的钱就是靠在墙边抽烟。

旁边的李老汉在这待的时间比较长了，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新来的，但任他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家伙不像是个流浪的，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但性格怪异的很，任谁跟他说话他都不应。

昨天他还把桥南的小姑娘给吓哭了，连句道歉都没有，得亏没人对他动手，不然就这小身板还不得散架喽。

时间久了也没人去贴这冷屁股了。

“姑娘，你就甭问了，这家伙就是个怪物，话都说不清，刚才还把一个给他送吃的的好心人给吓跑了，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儿，免得给自己招来不愉快。”

苏灼侧头看到李老汉裹了裹衣服倒下睡了，没有人乐意分神注意这边儿，没人喜欢这个新来的家伙。

苏灼问，“他们叫你什么？”

“新来的。”新来的小家伙看起来很乖，只是随意瞥向李老汉的眼神乖张而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