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争分夺秒沿着走廊往楼梯口小跑,有游『荡』的鬼魂幽幽地将注意力投向我,似是在等待着一出好戏。
我避过它们的目光,跑到走廊的尽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往外面探视,对着楼梯口每个楼层都有个保安室,此时是空的,保安去另一边的病号区巡逻了。
我小心地打开门钻出去,不敢半丝逗留地溜进了楼道,迅速而警惕地往楼下走。
我很顺利跑到了地下室,午夜时分,地下室显得更加阴暗恐怖,那些不同时期的受尽折磨而死去的病患聚集在这里,就像是在举行一场恐怖的狂欢,寒意彻骨,阴风阵阵,嘤泣尖叫咆哮,尤如炼狱一般。
我的到来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它们不像楼上的鬼魂那么友善,有好几只凶着死灰的脸靠近了我,朝我呲牙哈气,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我努力无视它们,在心中念着护体的佛经,快步地绕过禁闭室区,拐过走道的另一头。
再往前走一些,地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拖车道,类似滑轮轨道的那种,上面还架着一个大大的推车,里头装着病患一天换下来的脏病服,洗衣房里机器还在运转,轰轰的低沉的洗涤声就像是魔鬼在打鼾。
我吞了口口水,绕过衣车,沿着轨道继续往前走。
洗衣房里亮着灯,将里头一对男女交缠的影子投『射』出来。
女人的喘叫声掺进轰轰的机器声显得异常诡异。
我猫下身子,小心地将自己隐藏在玻璃窗下方,临近半掩的衣房门时往里偷瞄了一眼,平时负责洗衣晒衣的是轻度病患,今晚负责的是个年轻丰腴的女病人,应该还有另一名病患和她一起,此时却不知跑哪去了。
那女病人宽衣解带地躺在置衣台上,看守老王像头饥渴的野兽般正疯狂的吃食着…
我羞涩地收回目光,趁他们沉浸其中猫着身子迅速地往前跑,朝轨道尽头的那道通往外界的铁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