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意气风发,哪里想过有一天,他会一人醉生梦死般,笑看世事似水变迁。长叹息,叹那些不尽的相思苦。忆华年,心中那人起舞翩翩,鼓瑟绵绵。最难忘,应当便是嫣然一笑的醉人容颜。
秦宣坐回到椅子上,他心中亦有所爱,可是得不到心爱的姑娘回以同样的感情,他的苦闷比不上无名,但是他明白无名的难过,“先生,爱情有时候是两个人的事,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的事。我们知道自己的心意便好!”
浪荡客饮酒的动作一滞,神情有些复杂,很快又恢复了他严肃的脸色。
人们常常叹,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时光流转一年又一年,只是物是人非罢了,无名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飘荡了多少日月了。
秦宣没有得到无名回应,砸吧砸吧嘴巴,瞅了瞅浪荡客无名手中的美酒,兴致阑珊的端起茶杯牛饮一口。
司辰从自己的宙囊中取出一壶美酒,递给秦宣,低声呢喃道:“有时候,爱与不爱,或许只是一念罢了。”
司辰的话,似乎刺痛了无名,无名冷哼一声,说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却硬摆出一幅自知世间情爱的姿态,你已经自以为是到了嚣张的地步了!”
无名的反应,让众人都十分意外。
司辰本欲解释一番,却不想无名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栏杆前,倚着栏杆,看向远处风月楼的画舫,说道:“曾经有一个人,无论严寒酷暑,都会陪伴着我,只怪我一心练剑,成就了第一剑,却失了一个人。回首万事空,浮名皆虚妄啊!”
悠扬的琴曲已经停止了,围绕在风月楼画舫周围的船舫,竞相呼价,以求轻纱之后的女子相见。
浪荡客无名,他真的醉了,他说,
“曾经有个女子告诉我,有一种过程是最煎熬的,那便是心灰意冷的过程。各种猜想的诞生,心中隐隐的期盼,一直在修改着自己的底线。
直到茶凉心冷,失望透后不得不选择说再见。
那年,傲骨寒梅,一夜皆放,飘香万里。
她告诉我,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所有的喜欢和死心都是日积月累的事情。后来她发现她错了,就像那一瞬间的心动一样,死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年,峰牙谷的第一片初雪将将飘落。
她告诉我,她感受不到我的爱,或许剑才是我的归属,她要走了……”
司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来那女子离去,定然是神伤不已的。
入口美酒皆是苦涩,无名跌坐在船板上,他说:“我没有送她,我在飞雪中舞剑,三日三夜,雪依旧未停,而剑,我却不想再舞了。”
司辰等人,唏嘘不已。
风月楼的画舫在城中河上,只飘荡了一会儿,便悠悠离去,徒留一群看客望洋兴叹。
无名起身,晚风扶起他的衣角,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显得更加凌乱。
司辰抬头望月,心道:今夜月色真美!